开春之时,草原上都会“闹狼”,饿了一整个冬天的狼群凶悍无比,稍一暖和,便奔走下山找吃的,连最勇猛强壮的武士碰上也是九死一生。
燕迟面上没什么反应,却是下意识手指微动,继而紧握着。
瀛禾见状又一笑:“你可知他是谁?”
“知道。
”
“那你又可知这季怀真为何同陆拾遗一模一样?”
二人名字冷不丁放在一起,听得燕迟不禁为之动容,茫然一瞬,终于肯抬头去看他大哥。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他二人是双生兄弟,这季怀真自小流落在外,陆家从不曾将他认回,十岁那年被当朝丞相季庭业认作义子,带回了季家养着。
”
瀛禾又道:“季庭业为人阴险又老谋深算,怎么会平白无故随便认一个人当义子,不过是知道对方乃政敌的儿子,养来为我所用,杀人诛心罢了。
他们上京官场人人皆知此事,都把陆铮当个笑话看,说他窝囊。
”
燕迟一怔,又突然想起那个在苍梧山的雪夜,季怀真躺在他怀里,说他的脚踝叫他爹给拧断过。
当时他还奇怪,就算这人有错在先,可怎会有当爹的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儿?
此时听大哥这样一说,登时变得合理起来他竟不是季家亲生的。
再一想初到汾州时,从旁人口中听到的关于“季怀真”的种种,心中就更加不是滋味。
旁人都说他心狠手辣,自私狡诈,现在看来,似乎也无可辩驳。
一路过来,就算顶着陆拾遗的名号,可季怀真在他面前表现的自私是真,狡诈也是真,性命受到要挟时露出的狠毒也是真。
当真辩无可辩。
燕迟一边想着季怀真的坏,却又忍不住念着季怀真的好,想着除夕夜里,他的那句“殿下,莫哭了”。
瀛禾在他身边坐下:“你们这一路走来,你没发现他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他什么都有,”燕迟摇头道:“便是我的狼牙,也跟着大齐皇帝的诏书一起交到了他手里,应该是一早商量好的。
”
一提狼牙,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