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慕云桓是生裴拓的气了,打算老死不相往来。
刚准备劝,他就听慕云桓解释道:“我做这一出戏,是为了永绝后患,‘慕云桓’不仅要坠河而亡,更要在那些人的心里彻底死去,所以这出戏不能出差错,而老师,就是最重要的演员之一。
”
一切如慕云桓所料,裴拓虽然没伤心到发疯的程度,但也确实离疯不远了。
由于慕永思悲痛欲绝,不理朝政,裴拓不计代价地清洗朝堂势力,还给武林盟施压,甚至在慕永思重病时做出了挟天子令诸侯的事。
至少在裴玖和慕永思看来,裴拓确实是认为慕云桓死了更何况,他是见证者。
直到如今局势暂且稳定下来时,慕云桓才准备好以活人的身份面对裴拓。
“除了这封信,他还让属下和将军您说声抱歉。
”凌从怀中拿出了信,递给了裴拓,“他应当是在意您的,只是因为局势所迫不敢让属下向您透露。
”
裴拓小心翼翼地接过了信封,眼眸颤动着。
他捏着信封的一角,久久未动。
他怕,怕慕云桓拒绝他,怕慕云桓的未来没有他。
如今慕云桓是个自由漂泊的浮萍,他可以随意困住,可又怕把他弄碎。
所以,若是慕云桓不愿接纳他,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了。
漫长的等待过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
信封里放着两份信纸。
他先抽出了一份,刚打开,便呼吸一窒。
这是一封绝笔信。
“裴玖启:
我一生之灾祸皆因你起,自初遇之时,你于我便如附骨之疽,令我深坠泥沼。
可笑的是,到了如今这地步,我居然还在期望着你能将我拉出深渊,兜兜转转到最后,你成了我求生的最后一根稻草。
多年的折磨已令我无力挣扎了,阿玖,若这回你能在我踏上死路之前将我拉出这牢笼,往日恩怨,我便不再追究了。
我累了,只盼你能如约前来。
”
写到这儿,慕云桓落了款。
可落款的后面,又补上了几个歪歪扭扭的血字。
“此去再无归期,愿君莫念。
”
看完这封信,裴拓深吸了一口气,久久无法平静。
饶是他明白慕云桓写这封信的用意,他也不由得代入了裴玖的视角,感受到了极致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