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直接杀了他,万一这事东窗事发,一国无主,那便是更大的动乱。
”慕云桓说,“慕永思或许并不是个十全十美的明君,但总归是唯一一个有能力坐在这个位置上的。
”
哪怕是他这个太上皇,也因为血脉的缘故不可能回到那个至高之位上了。
慕云桓又对云奴安抚般笑了笑,说:“放心,过段时日我便将你送出宫去,必不会牵连到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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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境前线,裴拓携着一身风雪回到了帅帐之中。
卸下盔甲之后,凌刚好清点完粮草回来,汇报了军需的情况。
听完凌的汇报后,裴拓长舒一口气,难得放松地靠着了椅背上。
“没想到,到了这最要紧的关头,后方居然出奇地安定。
如此也好,大雪将至,是该停战休整了。
对了,裴玖回信了吗?可有桓儿的消息了?”
凌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呈上:“今日刚到的。
”
裴拓站起身,将信抢了过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撕开了封口。
他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这封信,心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
这是……慕云桓的亲笔信。
自出征以来,他断断续续地收到了来自京中的情报,知道了慕云桓出宫后又入宫的事。
但军情紧急,他不能轻易脱身回京,哪怕再担心再愤怒,他也无能为力。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不断将战线往前推,争取早日回京。
他其实能察觉到慕永思斩草除根的心思,战事开始后不久,军中就冒出了许多问题,粮草一拖再拖不说,更是冒出了些卧底,他虽然早早发现处理了,但仍然耗费了许多心力。
可最近,一切都顺利了起来。
直到看到这份信时,他才明白,原来是慕云桓在为他周旋。
他开始认真地从头读起,读到末尾那句话时,一滴泪骤然坠落,又被匆忙抹去。
议和之事宜早不宜迟,冬至前回京为宜。
另,老师,我想你了。
凌低下了头,假装没看到平日铁骨铮铮的将军抹眼泪的模样。
但看将军这幅样子,应该是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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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南境大捷,南国国君主动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