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些只是梦。
他现在不在皇宫,没有落入慕永思的手中,只是身处一辆马车内。
等等马车?
“老师老师!裴拓!”
慕云桓失声喊着裴拓,惊惶地想要起身,但由于身体太过虚弱,他刚一坐起身便软着身子倒在了一边。
这时,马车外传来了声响,下一刻,裴拓便掀开车帘走了进来,将慕云桓扶着靠在自己的怀中。
他轻拍着慕云桓的背安抚道:“没事,我在,方才我去煎药了,所以才稍微走开了一会儿。
”
慕云桓靠在他颈间,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这才慢慢安下心来。
“我做了噩梦……”慕云桓的声音还带着些许后怕,长睫也不安地颤抖着,“我梦见我回到了皇宫……”
裴拓身子一僵,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语气温和地道:“没事的,只是噩梦。
”
“嗯……”
“我点上安神香,这样你睡得也会稍微安稳些。
”
“不要……我不想睡了,老师,你陪我一会儿就好。
”
“好。
”
就这样,他们相互靠近着,呆了一炷香时间,裴拓享受这样的时刻,心爱的人就这样躺在他的臂弯之中,仿佛就要如此一生一世地走下去。
但同时,他又是痛苦的。
因为,他在隐瞒,甚至是欺骗。
当慕云桓终于缓过神来问他们在哪时,他只能编了个像样的借口,说:“我打听到了一位精通蛊术的医师,但听说他一向不出山,所以带你来找他。
”
得到答案的慕云桓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眉头也舒展了开来:“这样啊,我还以为……是我多想了。
”
裴拓知道慕云桓所谓“多想”指的是什么正是他当下正在做的事。
于是,他试探般问道:“桓儿,就算这次找到了蛊师他也未必能治好你,但皇宫里……”
“不要提了。
”慕云桓霎时间冷下脸来,打断了裴拓的话,“若是你要带我去京城,我现在就下马车,你也不必来寻我。
”
裴拓忙道:“好,我不说了,我们……就去找那位蛊师。
”
于是,未防被慕云桓发现自己的目的,裴拓特地在慕云桓清醒绕了小路,又在慕云桓昏迷时在大路赶路。
十日后,他们已快到京城郊外了。
这日傍晚,凌在煎药,裴拓拿着一包药草过来,凌的眼眸微微一动,然后掀开了药壶的盖子。
在裴拓要将药草倒入壶中之时,凌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大人,真的要这么做吗?大人可想过陛下他再次醒来时会有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