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指尖抚摸着他的面颊，可他却品不出半分温柔的意味。
“怎么哭得这样厉害？”裴玖问。
慕云桓恍然，原来自己哭了啊。
他呜咽着，嘴由于被布勒着，没法做出任何回应。
裴玖又道：“云桓，当你想要我的命时，你可曾真心为我落过泪？”
慕云桓颤抖着眼眸望着他，漂亮的眸中蓄满泪，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哭得像要碎掉一般。
裴玖忽而轻笑一声，笑容中藏着几分自嘲。
他温柔地摸了摸慕云桓的发，语气很体贴地提醒道：“我们只是暂时在这里歇脚，很快就要出发去其他地方了。
所以呀，我只给你两句话的时间，不要说让我生气的话，不然，这一路可不会好过。
”
言罢，他便将慕云桓的上半身拢在了怀中，然后抬手将其后脑上打的结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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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的束缚卸下，慕云桓张着唇僵硬了许久才勉强恢复自如。
裴玖静静地望着他，等待着他的话。
慕云桓其实知道裴玖想听什么，不过是想听他的忏悔、他的道歉、甚至是狡辩捅那一刀的缘由，然后再说喜欢、说愿意一生一世。
可他不愿这么说。
他也是有傲气的。
被裴玖威胁疏远裴拓，被擅自劫到遥州，被骗着操了好几回，还被如此屈辱地押跪在了裴玖面前。
他也曾为帝王，就算心再大，也不可能在受了这些屈辱后还委曲求全。
他不知道裴玖之后会怎么对他，也不知道他此刻的选择对不对，但至少现在，他不想说违心的话。
于是，在裴玖居高临下的目光中，他仰起头，一字一顿地道：“我们的事，无须牵扯他人。
”
裴玖眉心一皱。
他知道，慕云桓这是委婉地为柴成求情。
他冷声提醒道：“云桓，你还有一句话的机会。
”
慕云桓咬了咬舌尖，迫使自己开口时不要有太多软弱的泣音。
他说：“裴玖，我恨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
裴玖蓦然握紧了拳头，而守在一旁的黑衣人也默契地堵住了慕云桓的嘴。
他背过身深呼吸了几口气，觉得伤口隐隐作痛，但又不愿意在慕云桓面前示弱。
他按着伤口，强压着怒气，下了命令。
“收拾收拾，准备启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