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元在城内布置多日的暗道与埋伏在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
但凡城内主道两侧,全都铺了一层干草又以油布蒙住,昨夜的落雨虽有妨碍,但炮车投射出去的火石依旧与干草一触即燃。
北狄的战马望火生怯举步不前,彭让则挥手让骑兵退下,带着两队精兵直接上前,盾兵护住身后握着步槊的士兵一步一步向前进攻,与此同时萧景元手中长枪一挥,原本整齐的队形陡然散开,从不同方向朝蛮子袭去。
申屠阳的骑兵阵营被冲得四散,战马不受控制地嘶鸣逃窜,整个城内火光冲天,残破的旗帜歪斜着插在被血浸透了的黄土之中,申屠阳手握长刀大喝一声,“莫要慌乱!”
他弃了胯下伤痕累累的战马,纵身一跃跳上了另一匹黑马,死死握住手下的缰绳道:“北狄兵强马壮,即便今日暂败,来日照样能破了大胤的雁海关,给我突袭!”
“就从雁海关正门,他们所有的兵都在这里,我们不会冲不出去!”
萧景元闻言嗤笑一声,手中缰绳收紧半圈,身下的赤霄转了个身,萧景元立马飞身冲去,长枪直指申屠阳面门,一字一顿地道:“今日降者不杀!”
申屠阳暴怒不已,“小子卑鄙!”
萧景元长枪一挑,“尔又如何?”
申屠阳抬刀扛下萧景元这一枪,依旧朝身后众人命令道:“不要恋战,速速撤离!以锥行之阵速速撤离!”
萧景元此刻只进不退,劈手夺过一旁染血的战旗,黑红色的旗面上“胤”字随着猎猎作响的风声舒展开来,而沈清淮在他身后抬头怔怔望去,心中那口堵了近十年的不平之气终于得以纾解,抬手挥剑同样喝道:“给我杀”
炮车投石的声音轰隆作响,申屠阳恨恨地再次回过头看了一眼紧追不舍的大胤太子,如今那个废物皇帝,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儿子!
雁海关城门在累累尸骨之下终于被撬开了一条缝,紧接着那条缝隙越来越大,申屠阳虽有不甘但终究不敢硬抗,在众人护送下一路冲出数十里远仍不敢懈怠,回头望去却见身后萧景元依旧带兵不断追赶,号角声接连响起,他要将剩下的兵力全部集中起来和萧景元死战到底。
这一战他败了,回去之后北狄也就不会再有他的位置。
城门之上,宋舒白匆匆登上烽火台,滚滚狼烟中申屠阳忽然心中大骇,脑海中闪过屏阑山脉附近的地势,再看向萧景元时,恨不得将他生吞了。
且战且退间已经被逼到壶关附近,原本的锥形阵因为地势窄小而不得不变成了一字阵,狭窄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