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床上一边打瞌睡一边无意识地往下咽,长发如缎般铺在满是情爱痕迹的后背上,萧景元蹲在床边给他喂了一碗,柔声道:“周瑛中午不会进来叫你,要是睡醒饿了再唤他传膳。
”
玉春努力地撑开眼皮看他,“殿下不睡觉吗?”
萧景元给他做完清洗之后自己也换了衣裳,已经是要去上朝了,“今日朝中有事,我晚些时候再休息。
”
他哪里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面上不见丝毫疲惫之意,反而格外的精神抖擞,玉春觉得萧景元才是话本子里写的那食人精气的妖怪,而他就是被吸干了的倒霉蛋书生。
他含糊地应了一句什么,蜷进被子里陷入昏沉的睡梦之中。
***
玉春这段时间被萧景元折腾得狠了,白日里基本都在睡觉,大约有两三日没见到周瑛,太子妃某天晚上终于从屋里出来转转,再见到他时,府里的下人已经说起乞巧节挂灯的事宜了。
大胤在七月七这一日不设宵禁,女子可与自己的二三好友出门赏灯乞巧,又或是相约去彩楼中摆设瓜果以求自己来年巧慧节节拔高,是个格外热闹而自在的节日,每年的灯会要提前七八日便开始筹备,城中也已经渐渐热闹起来。
玉春看着府中下人忙忙碌碌,抬头望了望天上的一弯峨眉月。
萧景元还没回来。
他同周瑛说了一声,带了两个随侍出去打算按萧景元每日回来的路线去接他,路上经过一家卖蜜饯的铺子,又顺道买了些梅花脯。
京城里依旧是一片祥和,玉春心不在焉地往嘴巴里送了些吃的,无论是泗州水患还是现在虎视眈眈的北狄,那里发生的一切都好像还很远很远,百姓可以只在乎眼前的日子,可皇帝呢?
大约有想过励精图治,可也总是只想着。
眼前一时的安乐与上京的平和给了他如今还是盛世的错觉,可为人君者,又怎么能不居安思危。
玉春给随侍分了点梅花脯,轻轻地叹了口气。
太子并非皇帝亲生,若是征战,被推出去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甚至可以用“立功”这两个字将背后的一切打算都粉饰太平。
皇帝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