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监察御史升任到一州刺史,刘大人本该很珍惜这样的机遇。
”
“孤当真是好奇,你连贪那三千两的银子都战战兢兢,又怎么敢把一州百姓的命置之度外的?”
“秦昭云当初找你,是许了什么好处?”
刘昌到底从太子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再不信也信了,他深深地低下头,含混地道:“没什么好处……只是为了报秦大人的知遇之恩。
”
他的声音里满是痛苦,“当初我在御史台不得志,有一回浑浑噩噩地醉了酒,回去的路上摔在秦大人的轿子前,大人不曾嫌我,反而好言相劝,之后更是一路帮扶,大人说我胸有大志,不该在御史台空耗,几年后我到了泗州……”刘昌断断续续,似乎也觉得有些好笑,“我感念大人对我有恩,大人来信叫我帮他一个忙时,我甚至没有仔细过问。
”
一方端砚碎在刘昌脚边,可想而知萧景元用了多大的耐性才没把那砚台砸在他头上,“蠢货!”
萧景元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他,“知遇之恩?”
“刘昌,那天晚上喝醉酒滚到他面前的不是你也会是旁人,届时个个都怀才不遇等着他来慧眼识珠,这点收买人心的法子都看不出来,你又指望自己能有多大用处?”
“他选你去泗州,无非是因为泗州位置特殊,有机可乘,一条人命在他眼里还不如一两金子!你报你的知遇之恩,把百姓的命又放在何处?”
“你当真不知他来信要你做什么?”
萧景元一脚踩在他肩头处,将他整张脸都摁进了砚台的碎片之中,“你有用时,他赞你是可造之材,你无用时,便对你赶尽杀绝,流放这一路上你竟然还没想通,孤当真也是高看你了。
”
他嗤笑道:“倘若不是你还有用,你连流放的路上都撑不到。
”
刘昌的血水和泪水混着淌下来,他呆呆地想,是了,如果不是太子手下留情,他当初就该死在刑部大牢里的。
萧景元回过身,一片布帛轻飘飘地盖在刘昌的脸上,很快透出血色,太子的声音已经渐渐远去,“再不中用,血书也总该会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