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晏晏抬头。
顾婉鸣怨恨地看着她:“我问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来破坏我的小家?”
“你们自顾去做你们的生意,我们何曾为难过你们?”
她眼底满是怨恨和阴毒,像是连日的委屈和崩溃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不依不饶,伤害谢郎?”
沈晏晏将糕点放到床头。
顾婉鸣哭得像是个泪人:“你知不知道,谢郎于我而言,有多重要?我爱他,没有他,我如何能活得下去?”
她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眼神里满是憧憬:“当年,他在殿上被钦点为探花,官帽簪花,红服裹身,是整个大盛最年轻貌美的探花郎。
”
“我在廊下偷看他,却差点儿失足落水,是他救了我,而后又将我送回了宫中。
”
“我们两情相悦,琴瑟和鸣,不论多晚,我都会等他回家。
”
“他知家中有人等候,便是再忙,也总怜惜我,会早些回来,有时下值得早,便会从夜市给我带些淘气的小点心回来,都是些孩子爱吃的玩意。
”
“只可惜,我未能有所出,对不起他……”
沈晏晏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公主只知你们琴瑟和鸣,可有想过当年惨死的李家数十口人?他们也有疼爱的妻子,更甚于有尚在襁褓中的孩童。
”
顾婉鸣怨恨地瞪着她:“那又如何?一群贱民,如何与本公主相提并论?”
沈晏晏看着她:“若无贱民,如何凸显公主的尊贵?”
她不欲将话题扯远,只又叹了口气:“我知道,公主其实心中清楚,谢清秋是个不堪托付之人,只是这几年的欢好乍然如镜花水月,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
“说起这个,我还要向公主道个歉。
”
顾婉鸣盯着她:“你向我道歉?”
沈晏晏点头:“当年,若非我端阳王府为了替太子……唔。
”
她微微皱眉,像是失言,半晌才又说:“总之,这桩婚事皆有端阳王府一手促成,若非我侯府,公主也未必会嫁此不堪之人。
抱歉……希望公主不要对端阳王府心声芥蒂才好。
”
顾婉鸣盯着她:“你会这么好心替端阳王府说话?”
沈晏晏垂下眼帘,掩盖住面上哀伤:“便是一刀两断了,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也不是平白消失的,我只希望能够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多为端阳王府做些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