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李发来的消息。
易总，欧洲那家原料供应商回复了，价格比我们预想的还要高出三成，而且，他们要求全款预付。
易源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三成，全款预付。
这几乎是把易科往绝路上逼，他沉默了几秒钟，指尖落下。
买。
一个字，发送出去。
他将手机扔回吧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他不知道，这条路还能走多远，但他必须走下去。
为了那些等待的病人，也为了他曾对周雯许下的那个承诺，一个盛大的婚礼。
他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两天时间，像沙漏里的细沙，无声无息地流逝。
易源几乎没有合眼，办公室的灯常常亮到天明。
咖啡杯叠着咖啡杯，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他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手机屏幕亮起，推送了一条本地财经新闻。
陈氏集团高调发布革命性新药迅康，声称疗效超越同类产品，定价仅为市场主流药物六成。
照片上，陈氏集团的总裁陈启明笑容满面，站在发布会背景板前。
迅康两个大字鲜红刺目。
易源拿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
陈氏集团，陈启明。
那个在他创业初期，试图用资本扼杀易科的对手。
他们也做药？
还比瑞格生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