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能量,等着他以完整的精神体带着所有融合者走出畸化的阴影,等着他回到零号基地,二十多年来忍受着孤独,忍受着失去爱人的痛苦……她甚至不知道她和孩子之间还有没有再会的可能。
陆颖只是站在那里,长久地注视着谈墨,不发一言。
“陆颖,我不知道凌喻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那个畸化的孩子想要通过凌喻来摄取开普勒能量。
我们一路被开普勒生物猎杀,最初是所有的医务人员,他们明明弱小,却保护着刚生下来不久的小宝宝离开。
魔鬼藤涌进来,要把他们都吞下去,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一个接着一个地把宝宝抛出去。
”
谈墨愣在那里,按道理他不可能记得,但是此时此刻他似乎有依稀的记忆。
那一个又一个用力跳动的心脏和明明恐惧却保护他不被伤害的怀抱……他不是他们的孩子,可他们却仅仅因为亲眼目睹他的出生而放弃自己的生命,故意吸引那些魔鬼藤,只为了给他创造离开的时间。
“我们在登上救援飞行器的时候,需要通过一个狭窄的通道。
那里面都是开普勒生物,米诺斯虫、因迪拉还有其他你听都没有听过的畸化后的怪物。
谢阑冰的队员们负责给我们突围。
我看着他们寡不敌众,他们的身体被啃咬、撕碎、被摧毁也要让我们踏着他们的尸体爬上去。
”
贺泷的喉咙滚动着,他的眼睛赤红。
他的队友们大多葬送在那里。
谈墨的耳边仿佛能听到那一声声痛苦的嘶吼,以及不曾后悔的决心。
他终于明白那一次自己走向畸化源的时候,为什么会听到那么多人在叫他回头,拽着他,拉着他,告诉他那不是他的方向。
因为那些为他战死的叔叔们,到今时今日还在保护着他的精神体。
“驾驶援飞行器的是一队夫妻,他们的孩子刚出生没有多久就去世了。
为了给凌喻的孩子一个不被探索联盟发现的,也不会被深宙集团利用的机会,他们把自己孩子的身份信息让了出来。
飞行器因为能量微粒导致引擎报废,低空飞行的时候被开普勒生物攻击舱底,那些好不容易获救的研究员都被拽了下去,我亲眼看见孩子掉进了禁湖里。
”
所有人都愣住了,如果真的掉进了禁湖里,怎么可能还活着?
“那些还没有完全陷进去的研究员高高把孩子举起来,让贺泷拉着绳索将孩子带走。
我们看着他们陷进去一个都救不了。
”
谈墨以为自己忘记了,但其实他记得,一双手快要支撑不住了,另一双手将他举起来。
“我们的飞行器完全坠毁,救援飞行器无法下降,我抱着孩子先上去,贺泷留在地面上和那些开普勒生物搏斗,可是在快要登上去的时候被鳞鸟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