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的客厅里没来由地增添了许多压迫感。
陶姐看到沈安吾来了,转头看了眼二楼方向,小声道:“你姑姑来了一阵子,正在?楼上书房跟你父亲谈事情。
”
这个节骨眼找上门来,自然?不会是因为别?的事。
“那我坐在?这等会。
”
沈安吾往沙上一坐,屁股刚挨上沙发,就听到楼梯那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沈佩香下来了,刚入冬她就穿了件厚厚的黑色棉服,脸色看上去不大好,青中泛着一丝灰,瞧见客厅里坐着的人后,她眼里多了几分慌张。
要?说?沈佩香这会最不想见的人,肯定是眼前这位。
这么多年,她是头一回感觉在?侄子面前抬不起头来,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冲他打了个招呼,便急匆匆地走了。
沈安吾站在?那儿?,看着姑姑有些仓皇的背影,还真的挺想知道沈兴邦刚才跟她说?了些什么。
……
二楼书房的门紧阖着,站在?门外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烟草气味。
沈兴邦坐在红木书桌后头,大约是没睡好,眼袋和嘴角都耷拉着,颧骨处隐隐泛着青色。
书桌一侧的木头沙发上,沈安吾将身体靠向另一侧的扶手,他到现在?还是闻不惯雪茄的烟味,也不习惯这硬邦邦的沙发。
“这几家媒体,已经处理了。
写文章的是个不入流的作家,连记者证都没有。
没有采访流程就敢胡编乱造。
那人一接到律师的电话就怕了,一五一十?地招了。
贺乾花钱雇他写的,给了他一个录音笔,让他把里头的东西整理成一篇文章。
”
昨天他已经把那只录音笔里的东西?拷贝了一份给了沈兴邦的秘书,包括他让人整理出来的文字稿。
这会该听的应该都听了,该看的应该也看了。
那对姑侄这些年干了些什么,沈兴邦未必不清楚,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下子新旧帐一起捅到面前,沈安吾倒想看看父亲是什么态度。
他说?完便端起杯子慢条斯理地喝起茶来。
沈兴邦脸上阴晴不定,闷头抽了几口?雪茄,年轻的时候很多事一幕幕涌上来。
当年去城里做生?意,妹妹把自己打猪草捡柴火偷偷攒下的钱全塞给了他。
他坐在?架子车后头,妹妹穿着已经破得不成型的草鞋跟着车子一路跑到从?村里跑到乡里,怎么劝也劝不回。
在?城里赚了钱后,他就把妹妹从?老家喊过来,一起做生?意。
妹妹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