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菱气得脸都白了,将月票还给他:“今天能造月票,明天就能造人民?币,你们等着进局子吧!”
张达看她真的生气了,忙道:“瞧你说的。
我?也是今天出门发现硬币不够,找人借月票,隔壁寝室人给我的。
下回我不用行了吧。
”
许青菱压下火气,把这事危害跟张达说了好几遍。
因为这种事进局子,到时候档案记一笔,那?可是一辈子的污点。
说实话,张达先前没?把这个当?回事,这会许青菱念叨得他脑壳疼,只好诅咒发?誓以后绝不用这种月票。
许青菱这才罢休。
*
沈安吾回到市中心的公寓,才早晨六点半。
这套公寓是他大学毕业回浔城那?年买的,在市中心一座精品住宅大厦的顶楼。
五十?八楼,对很多人来说太高,对他来说刚好,他不喜欢被人踩在头顶上的感觉。
三百多平,连次卧都没?有,完完全全的私人领地。
整个家唯一的活物是阳台养的几?盆花。
阿姨一周来三次,打扫屋子,给花浇水。
沈安吾进门洗了个热水澡,赤脚从淋浴间出来。
抹开镜子上白茫茫的雾气,看着镜子里那?个眼里蓄满红血丝的男人,这样子确实看着不年轻了。
他伸长脖子摸了摸下颌冒出的胡茬,拿起刮胡刀,慢条斯理地刮了起来。
……
算一算,今年是他进入远星的第九个年头。
在坐上总经理的位子之前,他已经在远星干了五年。
很长一段时间,年龄都是他在远星必须直面的一大问题,如何让下面的人和合作伙伴相信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能管好这么大的公司。
他尽量在衣着装扮上扮“成熟”,在下属面前保持情绪稳定。
所有的情绪风暴都留着独处时。
也因?此,他不喜欢家里有人,任何活着喘着的生物都让他感觉不自?在。
从进门到刮完胡子,花了半小?时。
将脏衣服扔进篮子里,转身进了衣帽间。
今天在衣帽间选衣服比平时多花了几?分钟,他选了一条平时很少?系的灰色条纹窄领带,比往常系的宽领带多了几?分年轻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