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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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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一定不是母亲。

    果然,她见到因扎吉推开虚掩的房门,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边。

     瞧见崔望舒的第一眼因扎吉便知道事情没有崔阿姨说得那么简单,但他也能理解。

    这样的场合的确不适合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而且这应该还涉及到家庭隐私。

     那未曾提及过的父亲、崔望舒的伤、母女俩远渡重洋的原因,仿佛已经有一条线可以将一切串联起来。

     但现在,因扎吉来不及去深究这些问题的答案,他看向崔望舒的眼神里满是心疼。

    细致地用毛巾擦掉崔望舒脸上的汗后,他转而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第一次接触到足球是在几年前路过一个商店的橱窗时,我和爸爸说想要一个小熊。

    但是他告诉我,意大利的男人要的第一个礼物应该是足球,所以他转身就去给我买了一个。

    在那之后我对足球的热爱一天比一天强烈,它已经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 因扎吉特意停在了这里,见崔望舒的眼神里有了波动就拍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她和自己并肩而坐。

     崔望舒还是没有放开那只玩偶,但她听话地将自己的位置挪到了因扎吉的旁边。

     “但除了快乐,足球其实也带给我很多难过的瞬间。

    每次一个人留下对着没人防守的门框练习时我很想哭,被别人排挤嘲笑我身材瘦弱根本不适合踢球的时候也很想哭,还要无数个在队内训练惨败的瞬间,我都想狠狠哭一场。

    ” 因扎吉说得很慢,却也算流畅。

    崔望舒不知道曾经连简单的词都要查字典的他私底下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才练到如今的样子。

    但仔细想想,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坚信勤奋是比天赋更重要的存在。

     因扎吉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事实上我也的确这么做了。

    ”在崔望舒略显惊讶的神情下,他继续说道:“因为我觉得哭也是没有关系的,哭并不代表我们是脆弱的,而是让我们在宣泄过后能重新拥有继续前行的勇气。

    ” 听到最后这句话后,崔望舒内心受到极大触动。

    父亲从小就告诉她,眼泪是属于弱者的武器,而注定会攀上最高峰的自己不需要那种东西。

    但现在有人又告诉她,真正的强者,是含着眼泪也能继续奔跑的人。

     崔望舒之前极力忍住的泪意上涌,初时只是悄无声息地地在睫毛上挂了几滴晶莹,然后就晃晃悠悠地向下滑落。

     而在因扎吉深茶色瞳孔的注视下,在他眼神里透露出的无线包容中,崔望舒将脸埋在因扎吉的肩头,开始发出轻轻的抽泣声,慢慢释放着积攒许久的委屈和无助。

     清冷的月光柔柔撒下,稀疏的星恍如最虔诚的信徒三两个簇拥在旁。

     因扎吉给哭得累了的崔望舒盖好被子,轻声哼唱起一首意大利童谣。

    出生于皮亚琴察的他并没有继承到动人的歌声,唱得有些跑调。

    但崔望舒还是在这样的歌声中逐渐平静,直至合上眼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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