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注意到这一点,阿图伊的太阳穴便不由自主开始抽紧,他深埋于胸腔中的心脏更是泛起了一抹微弱的幻痛,仿佛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曾经有人将手探入他的胸口,紧紧拽住过那颗不安分的肉块般也许是有什么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走了本属于他的温柔。
阿图伊想。
他该把那家伙找出来,撕下他所有的节肢,再往他体内注入致命的毒素直到那不应该存在的玩意儿化作一滩肉酱……
冷静。
按捺下灵魂深处蠢蠢欲动的暴虐天性,阿图伊抬起眼来默默看向双手环胸站在房间角落的黑发人类,青年依旧如同阿图伊记忆中的那般纤细苍白。
那双回望向阿图伊的黑眼睛里既无慌乱也无谄媚。
阿图伊甚至可以感觉,这名纯血人类对自己,完全没有兴趣。
人类看他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军团物资官看看工作中需要分发的,由大量昆虫蛋白和化学物质搅合而成的廉价营养浓缩块。
这样的洛迦尔,甚至让阿图伊开始怀疑起自己夜夜重温的记忆也许那些记忆,只不过是因为极度的癫狂而引发的幻觉?
毕竟,在阿图伊的记忆里,就算是在他崩溃成一摊令人作呕的节肢昆虫时,洛迦尔也始终是温柔的。
尤其是在人类夺走金发异种初吻的那一刻,那时对方望向他的眼神,足以让他心甘情愿地溺毙在那双黑眼睛里。
对比起现在人类的冷淡凝视,阿图伊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
经历过沙利曼德家族最严苛最残忍的选拔,一路毫无悬念成长为继承者的阿图伊,还从未体会过这么难以忍受的煎熬。
“可是,你当时……”
阿图伊干巴巴地开口。
你当时甚至吻了我。
如果只是工作,为什么要吻我?
金发的异种踟蹰地屏住了呼吸,甚至不敢将那句问话完全问出口。
“当然,如果你执意认为戴文长官与我之前谈妥的那一笔酬金,确实无法满足您的自我期待的话,”
短暂的沉默之后,阿图伊忽然听见洛加尔用依旧轻柔甜美的声音开口道。
“你也可以再多给我一些如果这会让你好受一些的话。
”
阿图伊背后泛起一阵颤栗。
“你缺钱?”
“这很正常吧。
”洛迦尔耸了耸肩,“我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