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该作何选择呢?
他心翼翼地描摹着女儿的眉眼,“你的意思呢?”
玛丽莎喝着粥,面色如常,“如果西部不派代表前去,那我会以个人的名义前往,向她祝贺。
”
说完,她指节分明的手指一掀,露出叠在下面的另一封信,“林沐秋单独给我发了一封私人邀请函,倘若你不同意,她会接我单独前去,和我共享胜利果实。
”
像是一根紧绷的弦断掉,发出刺耳的声音,克瑞西达垂眸不言,他明白,女儿不强求西部做出选择,这是她最后的温柔。
但女儿支持林沐秋,不会改变。
“那你丈夫那边……”
半晌,克瑞西达放下刀叉,犹豫道:“你出席的话,会不会有些尴尬?”
玛丽莎无奈叹气,父亲一向谨慎,不愿轻易站队,然而容忍换不来荣誉,只会受人欺凌更深。
就像以往,西部在父亲的隐忍下,每况愈下。
只有强大,才是底气,这是林沐秋教她的。
站在林沐秋那边,她做到了,林沐秋也的确帮她了她清楚,这是西部为数不多的翻身机会。
玛丽莎放下银勺,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父亲,会场有林沐秋在那边,没人敢欺辱我。
”
欺辱……?
克瑞西达一愣,如一场春雨般绵密,淅淅沥沥下在他的心头,让他的心好似扎了又细又密的银针,锥锥刺骨。
他知道女儿在说什么。
半晌,他才颤抖着嘴唇轻声道:“当年是父亲没用,对不起。
”
玛丽莎不自在地攥了攥拳,垂眸闷闷的,“嗯。
”
就在她快要放弃之时,一道敦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随之带来的,是头顶粗糙的抚摸感,就像小时候无数次安抚她那样,“这一次,我和你母亲会和你一起去。
”
闻言,玛丽莎错愕地抬起头,眼眸中倒映着父亲苍老的脸。
父亲灰白的山羊胡颤了颤,眼眶微红,眼里有苦涩,也有笑意,“父亲老了,或许也该勇敢一次了。
我也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人,才值得让你如此信任。
”
玛丽莎细细抚摸着烫金边的私人信笺,感到手指有些灼烧,“她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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