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时,他听见身后有人小声议论他,“你看见前面那个人了吗?上午报道的时候我排在他后面,看见他填的单子上竟然写着来自男爵领!男爵领哎!真不可思议他怎么考上的,而且你看他的鞋子,竟然是最老旧的款式!”
“安康镇?听说小城镇从不搞素质教育,也没有剑术启蒙,镇民风气普遍不好,才使入学率很差。
这人不会是托关系进来的吧?!”
“有可能,我从没听过这个小镇!你们说他能跟得上课程吗?听说平民普遍资质奇差,都不爱读书!”
一群少年的聊天声,悄悄攀进他的耳朵里,给他的青春钉上了一道挥之不去的疤痕。
他欲辩已忘言,只回头怔怔地看着众人,晃神间,前面的人带着侍从打了好几个菜,满满当当的手没端稳,脚就不小心踩到了他的鞋上。
洁白的鞋子瞬间被踩出了深深的肮脏鞋印。
前面那人惊诧了下,就让侍从随手拿出六七枚银币让他买两双新的,那时的六七枚银币,差不多是小镇镇民半个月的工钱,他感到心头好像被烧火钳烫了一下,没有接下,匆匆打了60铜币一份草鱼就离开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回座位上,往日喜爱的草鱼却吃得没滋没味,他偷偷瞄着被踩脏的鞋子,感到灯影一会儿近一会儿远。
那是克洛哀领主为庆祝他升学成功而买的鞋子,全镇都找不出第二双那么好的了,他刷了很多很多遍,干干净净。
他看着那份色香味俱全的草鱼,握着饭卡,有些懊恼自己竟然把钱花超了。
连他的饭费都是镇民一个铜币一个铜币凑的,因为他正是长身体的时节,克洛哀怕他受苦,还硬塞给了他很多的钱。
只是没人想到,大城市物价贵,在安康镇能买一份儿草鱼的价格,在皇都竟只能买一份燕麦粥。
那一天,他才意识到,他是站在小镇的肩膀上才看了世界的。
镇上的人不懂剑术,偏偏笃信他一定是大陆上最好的剑术师,其实他资质平平,但那一天他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