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还打眼。
高炼落落大方地表态:“在座的男同学哪个要这药的,打声招呼,打折!”
“听说了,美资大公司。
”刑鸣听李梦圆提过高炼如今在医药公司担任医药代表,成天扎在各大医院,蹲守各个科室的主任医师们。
干医药代表这行,男性通常不具备女性的优势,原因也简单,医院里能说得上话的主任医生大多也是男性,异性相吸同性相斥这是自然界的天理。
女性医药代表大多打扮得花枝招展,高炼不能以美色吸引,只能靠吃喝笼络,因此毕业几年,身材已走形不少。
“哪儿不错?啤酒肚都有了。
”高炼自己摇头叹气,“往事不堪回首。
”
想当年,高炼也是高瘦挺拔的系草一枚,在女生间的人气也就稍逊刑鸣一筹。
如今的他,西装革履,油头粉面,体重上升,青涩不再。
或许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原因,在校期间,高炼对刑鸣一直挺有敌意。
高炼特意找了几个流氓,原本想揍刑鸣一顿,但明明人多势众,拳脚上却没讨得一分便宜,最后不得已,只能把他锁进了解剖教室。
一般那个年纪的男孩子特别看不惯同龄人气焰嚣张,高炼也没真想弄死刑鸣,就想看看他会不会慌张讨饶。
学校那会儿刚上解剖课,每每上课都有一群女生叽里呱啦地惨叫,结果第二天教授打开教室大门时,却发现刑鸣在一堆人骨器官之中,睡得十分踏实。
教授问他情况,按说这种联系校外流氓一起进校打人锁人的事情不算小,高炼肯定得受处分。
然而刑鸣没告状。
男孩子之间的打闹寻衅在他看来都不值一提,只说自己留得晚了,没注意到教室的门被锁了。
这件事情之后,高炼对刑鸣的态度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同班上课,两个人几乎从不交流,偶尔其中一个开口必是高炼,也必恶语相向。
但一起在校队打球时,他们倒挺有默契。
高炼心甘情愿给刑鸣当助攻,刑鸣有时拼到腿抽筋,他一边骂他没用,一边又背他下场。
其实高炼篮球打得比刑鸣好,小学那会儿被选入过少体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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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一群人聚在Nova包间,高炼跟王胖子打了声招呼,就跟他换了个位置,坐在刑鸣身边。
高炼问刑鸣:“还记得当年我们在校队打比赛吗,你膝盖受伤,我背你去的医务室。
”
身形走样,五官没变,刑鸣盯着高炼那双挺深邃的眼睛,看似认真回忆一番,然后说:“忘了。
”
刑鸣倒不是记当年的仇,他是真忘了。
彼时他一身戾气,每回打球都是往死里发泄,为了不让身体里那点戾气把人撑得炸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记性的好与不好全凭心情,刑鸣觉得现在的日子已圆满得别无他求,于是潜意识里就不想追忆当年。
刑鸣表现得还算客气,主动问话:“怎么没进医院?”
“实习过一阵子,发现留院挺困难,而且实习医生薪资太低,工作太苦。
”高炼笑笑,“你不也没进医院吗?”
刑鸣也笑,只是勾勾嘴角极浅一下,继续问:“现在呢?医药代表就不苦了?还是说挣得多,就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