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与酱紫色的尸体,心不跳手不抖,既不兴奋也不畏惧,在解剖台前毫无表情。
但他读父亲那些报道,常常感到后背冷汗涔涔,甚至在某一瞬间会突然手心冰凉,热泪盈眶。
他惊恐,也骄傲。
市检察长吃空饷造冤案,城建局长撑腰情妇搞违法工程,国有煤矿集团董事长雇凶杀害举报人……桩桩件件都骇人听闻,多少条命也不够自己老爸折腾的。
那些报道里提过的大人物里,有些早些年倒台了,有些近几日双规了,当然也有极少数混得相当可以,一路官运亨通。
洪万良就是其中一个。
也是那些大人物里至今最发达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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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鸣本打算花一部分虞仲夜给自己的“零花钱”,用来收买张宏飞。
钱通神,势压人,他过去无权无势,好歹现在有钱了。
但跟人失联以后,他又突然想到回家去探望母亲某种程度上说这是一个非常恶毒的念头,唐婉现在急需要钱。
钱能使鬼推磨,钱或许也能使一个三缄其口的母亲对儿子吐露他父亲含冤入狱的真相。
刑鸣把一沓钱扔在唐婉的面前。
样子不太好看,像嫖客打发妓女。
他直截了当地问,没想到唐婉一眼不看那些钱,也不看久未见面的亲生儿子,她慢条斯理地拢头发,又慢条斯理地摆弄花瓶里的香水百合。
她的脸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阴影中。
刑鸣注意到唐婉剪了刘海还染了头发,一种偏棕的栗色,一下令她更年轻了。
不像他母亲,倒像姊妹。
唐婉说,向家那些烂事她不打算再掺和了,她已经跟向勇提出了离婚,一个教人跳舞时认识的老板一直对她很有意思,她本来嫌他说话聒噪过于热情,从没给过好脸,但如今一想这人还是人大代表,没准还能帮助刑鸣在媒体圈里发展。
刑鸣处心积虑地想讹诈自己的母亲,没想到对方竟用这么避实就虚的一招轻松化解。
“你一直不喜欢老向我知道。
”唐婉终于抬头看了儿子一眼,目光殷殷,柔情似水,似乎想与儿子冰释前嫌。
“向叔……挺好。
”无所谓喜不喜欢,人家有亲生儿子。
“我也不太喜欢,”唐婉叹了一口气说,“以后咱们娘俩就能好好的了。
”
“你、你这……你这个女人真是……无可救药了……”刑鸣结巴,一个以口齿犀利著称的主持人竟然结巴。
婚姻家庭,责任承诺,对这个女人而言统统一钱不值。
他摔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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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