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你前脚离开,媒体就蜂拥来了。
”虞仲夜开口,还真是声如其人,华美得不带人气,冰冷得不近人情,“小林的事情跟你没一点关系。
别把自己扯进去,也别自找不痛快。
”
刑鸣转过脸,静静望着眼前的男人。
虞仲夜朝刑鸣走近。
他的眼神慢慢松懈,脸色也缓和一些,他将衬衣扣子一粒粒解开,唇边浮现出暧昧而模糊的笑容:“好了。
宝贝,过来。
”
但刑鸣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半晌对视之后,忽地冲对方莞尔一笑,他说:“我带了一个女孩子来台里,我想回归正常的生活。
”
“你想试就试试吧。
”虞仲夜竟完全无动于衷。
他的脸上倦意明显,嘴角不屑地翘了翘,像打发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轻描淡写,“是不是那个小李医生?她现在应该已经留院了吧。
”
刑鸣突然懂了。
孙猴子一个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到底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李梦圆留院了,庄蕾稳坐明珠一姐多年,归根结底,他与林思泉在这个男人眼里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以色侍人的贱胚,都是任凭摆布的玩物。
万岁爷被伺候满意了就大行封赏,捎鸡带犬,连你身边人都能一并沾上好处。
无非喜新厌旧是人之天性,自己这会儿独得圣宠罢了。
刑鸣感到好笑,也感到恶心。
“我不是试试,我不干了。
”话一出口,才觉胸中巨石落地,恶气尽吐,竟是无比地松快惬意。
原来鱼死网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刑鸣盯着虞仲夜的眼睛,也没外露多少慷慨激昂的情绪,只是面带笑容地重复,“是的,我不干了。
”
虞仲夜微微眯了眼睛。
看上去仍不为所动。
“从小到大我都只喜欢女人。
我上你的床只为留在明珠台。
如果不是为了我爸、为了我师父,我好好一个直男怎么会跟你睡觉,”刑鸣耸肩,鼻子可爱地皱了皱,又笑了,“这种恶心的关系我一天也受不了”
虞仲夜突然伸手捏住刑鸣的喉咙,手下用力极狠,动作快得不及眨眼。
他挤压他脖子上的动脉,用极寒冷的目光逼迫:“把这话收回去。
”
虞台长真的动怒了。
刑鸣根本无法喘气,喉骨“咔咔”地发出断裂似的响声,引发耳膜一并嗡鸣震动。
仿佛下一秒他整个人就将被捏碎。
求生的本能令他不管不顾地反击,摸瞎一通,手边似乎抓着了什么花瓶之类的硬物,毫不犹豫地就朝对方头上砸过去。
虞仲夜及时松开手,让开这一击。
刑鸣一反手,就将花瓶砸向了那面落地窗。
“咣”一声,花瓶碎了。
但落地窗很结实,完好无损。
刑鸣又抄起椅子,朝那面亮闪闪的玻璃砸过去。
一下没碎就砸第二下,他竭斯底里地宣泄,完全不计后果,仿佛被一种混合着厌恶与憎恨、愤懑与委屈的情绪彻底占据了。
这阵子,他噎着,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