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艳羡。
他一向是硬邦邦的人,不识趣味,也不解风情。
分明还有几个隆鼻深目的老外随行,但这方梦幻天地好像狭仄得只容得下他们两个人。
骆优微微仰脸,虞仲夜略略垂眸,骆优明艳朝气,虞仲夜成熟英俊,他们在五颜六色积木式的房子面前相视而笑。
看着既像父子,也像情人。
刑鸣直接关了机。
仰着脖子,灌下一口酒。
酒液呛过喉咙,五脏六腑一阵灼烧。
太辣了。
席间,廖晖亲自来他们这桌敬酒。
他自说自话地从另一桌拖了一张椅子过来,正插在刑鸣与李梦圆中间。
“你们《东方视界》做一期肝病与肝癌相关的节目吧。
”廖晖吩咐刑鸣,“怎么选题怎么切入是你的事儿,我只知道我的五千万不能投水里。
盛域明年有几个大项目,跟药业相关的就有一个。
”
这回果然没白来。
既是廖晖主动提起,刑鸣便顺水推舟地点了点头,顺着对方的意思说下去:“还得麻烦廖总多给些资料。
”
廖晖满意地自饮了半杯酒,一转脸,眼睛对上李梦圆,问:“你女朋友?”
刑鸣不想承认又懒得解释,只说:“一个朋友。
”
廖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李梦圆,阴阳怪气地笑了:“我姐夫知道么?”
刑鸣还没回答,整个人不自然地抖了一下。
廖晖桌下的那只手突然摸进了他的胯间。
极不安分,东捏捏西摸摸,使劲撩拨。
刑鸣强忍住一阵反胃的冲动,依旧不动声色。
他今天只是来套话,不是来挑事儿的。
兵来不将挡,水来不土掩,没反应就是最好的反应。
权当这人闲着要替自己撸,何乐而不为。
刑鸣的反应令廖晖兴味索然。
打从刑鸣进场,廖晖就在等一个机会。
他早安排了胡石银的手下人盯着刑鸣。
只要刑鸣敢在这么个场合先动手,那人就敢当场把他废了。
本就是山上下来的,只要钱给到位了,并不在乎号子里再多蹲几年。
廖晖越发没劲,放过刑鸣,转向李梦圆:“我带你去跳舞。
”
李梦圆娇笑着摆手:“我不会。
”
“年轻人,都不会,也就瞎玩玩。
”廖晖豪迈地挥了挥手,招呼同桌的阮宁他们,“你们也都去,一起玩玩。
”
一半的人离桌去跳舞,草坪中央有一支黑人外籍乐队,正边扭边唱,频频向他们勾手。
一片嬉闹混乱之中,廖晖突然不为人注意地把头凑向刑鸣。
他贴着他的耳朵,喷出一口暧昧的热气。
“老东西满足不了你了?你应该知道谁能满足你。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刑鸣的耳廓与脸颊,嗓音十分粗哑,透着一股子雄性动物发情的骚臭味儿。
说是跳舞,倒不如说是群魔乱舞。
一阵闹哄哄的音乐结束,阮宁之流各归各位,然而李梦圆却被廖晖拉走了,也看不出甘不甘愿,就这么半推半就地跟着对方坐在了主桌。
廖晖是个有恶癖的人。
但也极会讨女人欢心。
三眼不到两语,李梦圆便被逗得咯咯直笑,像春天里抖擞的花苞。
直到这个时候刑鸣才察觉出自己的失策来。
倘是他独自出席,可走可留可委蛇可拼命,反正一个大老爷们怎么都好说,但现在不行。
他还捎带着一个李梦圆。
刑鸣犹记得当初在学校时李梦圆对自己的表白。
用姑娘自己的话来说,她对他的爱情是于无声处听惊雷,只凭一眼钟情,得花一辈子生分。
反正就是着了他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