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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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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看上一眼。

     刑鸣粗粗扫视一遍,纸上内容基本都与自己相关,然而表彰、肯定的话一个字都没有,一桩一件的全是攻讦与弹劾。

     在行业大背景是制片人制的情况下,几乎所有的主持人都习惯了照本宣科,但刑鸣显然不屑于只充当策编导的传话筒,他一改初入明珠台时的谦逊温和,不仅经常主动提出选题,甚至在节目录制过程中也屡次与制片人及编导爆发冲突,没少当众令人下不来台。

     比如两会期间,他勒令全组成员把铺盖拿进新闻中心,甚至红白喜事都不准人请假;比如新闻中心开大会的时候,他是唯一一个敢在别人鼓掌时起身说“我还有一个稿子要准备”的刺头儿……刑鸣不记得自己干过这么多混账的事情,一般也没人提醒他,彼时他风头正劲,文采出众,视角独特,按说同类型或同主题的节目并不鲜见,《明珠连线》偏能不落窠臼,该煽情时必催人泪下,该犀利时又发人深省。

    因此新闻中心人人畏他如虎,只敢私下里吐槽、抱怨或者干脆给台长发匿名邮件。

     刑鸣从这些邮件里认识了一个过去不曾认识的自己,强硬的、尖锐的,甚至是刻薄的、恶毒的。

     他跟选题、跟脚本、跟镜头,跟所有事较真,跟导演、跟后期、跟摄像,跟所有人较劲。

     归根结底,不是不愿输给别人,而是不愿输给自己。

     虞仲夜喝了一口茶,道:“怎么看?” 刑鸣实话实说:“挺婊的一个人,不怎么招人喜欢。

    ” 虞仲夜放下茶具:“我倒是看见一个很有理想的年轻媒体人,只是还不会跑就惦记着飞了,太心急。

    ” 同样的话老陈也说过,但其语境语意完全不同。

    刑鸣用最快的速度在脑海中把这话过了一遍,暗幸这话外之音似是褒多于贬。

     “想请能请来,想留能留住,都是领导的艺术。

    ”虞仲夜微微一勾嘴角,注视刑鸣的眼睛,“单凭这点,你还不如老陈。

    ” 刑鸣不是受不得批评,更不是不肯服输于老陈,但虞仲夜面无表情时很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他气不敢急喘,话不敢大声,感到浑身不自在。

     “我饱了。

    ”刑鸣迫切想要逃离这种压迫感,哪知刚站起来,坐着的虞仲夜突然一把将他拽过,强迫他坐在自己腿上。

     一个正在餐桌旁忙碌的女人朝他们瞥来一眼,三十来岁的样子,生得极其矮小,干起活来手脚倒是十分麻利。

    刑鸣知道她叫菲比,来自东南亚的某个小国,料理虞仲夜的日常起居时日已久。

     当着菲比的面,虞仲夜的膝盖顶入刑鸣的两腿之间,动手解开了他的第一颗衬衣扣子。

     菲比的眼睛再没从他身上挪开。

     刑鸣最受不了旁人的这种眼神,鄙薄掺杂怜悯,比刀子更狠、更利。

    他全身僵硬,脊骨以一个极怪异的样子扭曲起来,如背毛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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