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虞叔!”见虞仲夜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过来,阮宁立得笔直,毕恭毕敬。
阮宁比刑鸣还小两岁,平日里自然跟着台里一些年轻人管虞仲夜叫“虞叔”,也基本从没被搭理过,他料想虞仲夜不认得自己,赶紧自我介绍:“虞叔,我是新闻评论部的”
“你是刑鸣的助理,阮宁。
”虞仲夜说出阮宁的名字。
被台长点出了名字简直不亚于被皇帝临幸,阮宁受宠若惊,结结巴巴,指了指伏在桌上的刑鸣:“虞、虞叔……老、老大他喝多了,叫不醒……”
虞仲夜打断阮宁:“这里没你的事了。
”
阮宁如释负重地走了,还没跨出pub的门就赶紧给女友打了电话,刑鸣依然半醉不醒地伏在吧台上,以手捂着胃部,身子蜷成一团。
他突然闻到一阵混合着烟草气息的香水味,然后感到一只手掌摁住了自己的头顶。
那只手出奇地温柔体恤,停留片刻,那修长手指便插进了他的头发里,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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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鸣坐上了虞仲夜的黑色奔驰,他有点吃惊,以虞仲夜的身家与身份来说,奔驰实在是太过低调的车,怎么着也该是能在长安街逆行的红旗L5,或者顶配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幻影。
“去哪里,捎你一程。
”虞仲夜说。
“老师,能不能去你那儿?”刑鸣从不否认自己是个机会主义者。
所谓机会主义,就是能成王不为寇,就是只瞻前不顾后,就是哪怕一线生机都得死死攥着,不撒手。
眼下老陈亮着杀器咄咄相逼,虞台长就是他唯一的生机。
虞仲夜短促地笑了一声,跟司机老林说:“开车。
”
车刚驶出一条街,刑鸣突然猛地拍打车门,对老林大喊:“停车!”
虞仲夜没发声,老林没敢停,只是减了车速,结果刑鸣自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他被颠得想吐,但宁可跳车折了腿,也断然不敢吐在虞仲夜的车上。
胃里翻江倒海,刑鸣刚把脸凑近街边花坛,便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吐了,吐得满嘴胃液胆汁的涩与苦。
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响起来,刑鸣掏出手机看了看上头的号码,是继父向勇。
迟疑了十几秒,还是接听起来。
向勇问:“我跟你妈守在电视机前等着看《明珠连线》,可今晚上怎么没有啊?”
刑鸣解释:“年后节目调整,暂时停播两期。
”
“你妈去你们台的官网看了看,说是原来的主持人回来了?那《明珠连线》你还主不主持了?”
“在《明珠连线》干了快一年,新鲜劲过了,台里给我了一档新节目,我求之不得。
”刑鸣继续不轻不重地解释,明珠台的官网已经出了公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