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郎君有所不知,宫室尚未建成,陛下不愿兴师动众,特地挑选了住户稀少的萍水街,往里走拐过去,郎君就可以看到禁卫军。
”官员观他神色,似乎不信,便又耐心解释。
赵应中半信半疑,小心地踩着步子往前走,提心吊胆地拐过弯,果真看到肃立的禁卫军,不远处还有过来巡视的队伍,见到他们一行人,禁卫军的眼光立刻变得尖利,迈步出来一个禁卫,举起手里的武器,声音响亮:“什么人!”
引路的官员急忙从袖子里掏出令牌,双手呈上,并道:“受征士子来都面见陛下。
”
禁卫放行,赵应中和其他几人忐忑不安地往里走,即将见到皇帝,紧张悄然升起,胸口咚咚直响。
穿过几道圆形洞门,赵应中一行人走上长廊,沿路宫女内侍肃色前行,秩序井然。
赵应中在一间十分朴素的房屋前停住脚步,他以为会是高梁豪宅,谁知跟普通的宅院没有什么不同,简直不能将其与皇帝联系在一起。
过不久,传话宫女出来,让他们进去面圣。
入室,赵应中垂首跪拜,堂前传来一道不含情绪的女声:“哪个是写《论女医》的?”
赵应中胸口中箭般,当即流下冷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赵应中视死如归,跪着往前,约莫两步的距离,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埋头闷声道:“陛下,正是草民。
”
啪地脆响,徐璎拍掌,“不错,很有想法,我想请你入御史台,指出政事的疏漏之处,以便纠正,不知你可愿意?”
赵应中诧异地抬头,脖子钝得咯吱响,年轻的女帝满脸欣赏,嘴角噙笑,但她的笑容在宽厚谦和里隐含威压,五官线条凌厉,手背青筋凸起,掌握所有人的生死大权,赵应中吓得脸色灰白,战战兢兢地咚一声,把头狠狠砸在地面上。
“陛下厚恩,必不辱命!”
有官能使鬼推磨,哪怕是火坑,赵应中也心甘情愿地跳。
徐璎忍不住呲了龇牙,动不动就叩首,把头砸个血窟窿,太吓人了,赶紧把所有人都叫起来,各自封了官职,开始发放任务。
每日要挑出十条错误,无论大小,完不成的可以直接回家,超额完成发奖金,走徐璎私库。
受封的几个人离开沧浪斋,摸不准女帝打得什么主意,怎么还有人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