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事情进入正轨,首先修补原本不平的老路,再另外派人铺出新路,专门用于运输石头木材。
韩岱官复原职后,一方面是为还人情,一方面也是甩脱责任,不想再蹚浑水,于是帮高筠说话,让高筠接手主持修建宫室的大小事宜,侍郎等人都没有意见,底层有意见的官员也说不上话,高筠便成为修建宫室的实际主事人。
有了权力,嫉妒眼红的人心里泛酸,风言风语随之而来,无论高筠走到哪里都会收到充满恶意的目光,不怀好意打量她的同时窃窃私语。
有流言传起,说高筠与工部尚书和侍郎他们不清不楚,在白日里打情骂俏,还趁着韩岱他们被罚下去,不能离开寝所,高筠每日背着人去“送温暖”,所以韩岱他们恢复原职后才对高筠那般好说话。
高筠埋头于公务,对外面的声音一概不理,高幸过来找她说了几回,劝她到陛下面前辞去职务,去乡下躲避一阵,不然直接给她在外地订下门亲事,迅速嫁人了事。
“在这个关头离开,就是承认那些污言秽语,父亲不想高家的名誉毁于一旦,最好不要胡乱动作。
”高筠专注写字,徐徐落笔提锋,不慌不忙。
“我不管,那你预备如何?”高幸重重甩了甩宽袖,满脸怒容,脚下是热锅一般,烫得停不下步子,不停走动。
“再等等,别急。
”
一张宣纸写满,高筠搁笔,抬手拿起镇尺,取下写好的旧纸,重新铺就一张换上。
“再给你半月,若是还压不下这些风言风语,你就回许州嫁人去,我已为你相看好,那户人家去年死了媳妇,底下有几个两三岁的孩子,急需主母掌家抚育幼子,只要快些完婚,一时半刻的,不会知道你在外面抛头露面,做那些不光彩的事情。
”
高筠手里的笔顿住,眼底冷意凝聚,她缓缓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父亲,你口中所言的不光彩之事是何事?难道在你眼中,我便是那等为权势委身于人的女子?”
高幸沉默不语。
高筠狠狠甩了手中的笔,墨水飞溅,本来气头上,她却禁不住冷笑,没有同高幸多说话。
先入为主,再多的解释都无用,她只恨那些男人太会异想天开,也太轻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