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用他,他这宰相才有用,如若自视过高,后面多的是人可以替代他,宰相可不止他一个。
“刘相公,所谓‘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一味抱残守缺终归不是良策。
”
章余经过刘绪身边时特地停下,脸上绽开友好的笑容,用诚恳的语气劝说,说完不等刘绪发怒,章余阔步离开。
刘绪黑着脸从沧浪斋出来,干冷的寒气扑过,头昏沉沉,呼吸不畅。
他站定脚跟,合上双眼定神,再睁开时,看见主事卢渐站在柱边笼着袖子等候,他朝卢渐招手。
卢渐注意到他快步走来,刘绪脚步一转,走去无人角落。
待卢渐跟来,他低声吩咐:“去查一查孙卓,有何把柄能拿到手。
”
卢渐诧异抬眼,见刘绪面色不好,也不敢多问,屈着腰应声道:“是,相公。
”
“相公,有一事还需您亲自过目……”卢渐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双目流露出诡异的光芒,嘴里一排森森白牙。
刘绪会意,喉间缓缓溢出不明声响,略一沉吟,“既然如此,那就去外面说吧。
”
卢渐同刘绪出了宅院,走远几步,眼光扫过四周,确定不会被人听去,这才走到刘绪身边,半撩袖子,遮遮掩掩地塞过去一块小木盒,耳语道:“相公,韩工部。
”
刘绪深锁眉头,垂下眼睫往袖筒里看了个大概,而后转动视线,斜一眼卢渐,问道:“他们不怕撞见孙卓?”
卢渐毫无畏惧之色,甚至理所当然地微微挺直背脊,“这是开朝以来的惯例,若陛下真要罚,只怕议政厅里都无人了。
”
“听闻荟萃阁里那些人都在工部,他们可知晓?”刘绪问道。
卢渐摇头,“相公放心,他们不过是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即便陛下的耳目在侧,也保管瞧不出任何异样。
”
不知为何,刘绪总觉得不安稳,自徐璎登基以来,他便诸事不顺,在此之际,还是小心为上。
刘绪心烦意乱,把木盒还给卢渐,摁了摁眉心,消去忧愁,缓声道:“你收着吧。
”
卢渐直起腰,眉开眼笑,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