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正在徐璎思考怎样杀徐珑时,地面忽地沉重,响起微弱的脚步声,声音由模糊逐渐清晰,似乎是在向她靠近。
徐璎警觉地支起身,抚住空瘪的肚子,翻下床榻,趿着粉面桃花样绣鞋,移到角落里。
没过多久,那扇两日没有开合过的木门被推开,一个身形纤薄的女人出现,眼睛黑白分明,整体气态仿若春日里抽青的柳条,飘荡无依似的,柔软娇弱,惹人怜惜。
“四姐?”徐璎睁大眼睛,从阴暗的角落里扶墙而出,跌跌撞撞地走到她四姐徐琅跟前。
她与徐琅一母同胞,可惜母亲早亡,在深宫中生存艰难,缺衣少食,连个近身照顾她们的宫人都没有,一直以来都是徐琅保护着她。
几年前徐琅封了淮阳公主,嫁人出宫,她们见面麻烦起来,次数也少了很多。
猝不及防在此情景下相见,徐璎急忙握住徐琅的手,“四姐,你怎么进来的?”
“我听闻太子奏议要拿你祭祀,急忙递书求见父皇,可迟迟没有回应,心里实在着急,辗转关系才终于进来。
对不起,是姐姐来晚了,璎儿你一定饿极了吧。
”徐琅低头,从袖管里托出一团水青色绢帕。
帕子的四角系在一处打了死结,鼓鼓囊囊地凸起。
徐琅削葱根一般的手指用力,拽着绢布一点点向外拉扯,不多时帕子展开,雪白的方形糕饼层层垒叠。
她拨去细屑,拈起一块儿来送到徐璎跟前道:“晓得你不爱甜口,特意叫厨娘少了放糖,不腻人,你快尝尝。
”
饿到头晕眼花的徐璎哪里还有挑三拣四的资格,别说不喜欢了,就是变质腐烂她也能吭哧几口咽下。
徐璎一手一块塞进嘴里,口感细绵,略干,少部分贴在口腔壁沿,她顾不上这许多,抓着糕点直往嘴里塞,硬生生往下咽。
咽下去一点,原本恹恹的肚子立即支棱起来,疯魔似的叫嚷,绞动,微弱的酸痛在腹部膨胀,渴求更多食物。
徐琅眼里尽是疼惜,她抬手借帮徐璎捋碎发的机会微微侧过身,余光扫过门口监守的太监,警惕门外的人注意屋内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