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妙忙道:“是妾身逾矩了,下次不会了。
”
傅春聆掀了衣摆往书案后一坐,顺手拿起一张堪舆图看了会儿,静默半晌,抬头睨她一眼:“愣着那里做什么,还不走?”
“走走,我们这就走。
”孔妙如获大赦,拉着银铃就要离开。
“等等。
”
“王、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傅春聆支着脸颊,丹凤眼长睫毛,表情不丰富,眉宇间带了一点阴沉沉的刻薄戾气,指尖轻叩案面,却是长久的没有说话。
孔妙深知他的脾气,努一努嘴示意银铃下去,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他手边,婉然轻声道:“王爷,喝口茶消消气。
”
“消气?”傅春聆端起茶,冷笑一声,“本王生气了吗?”
真难伺候。
孔妙在心里咕哝了一句。
可一言不发总是不大好,她又抬起头,开口讨好的说:“是是是,王爷宽宏大量,怎么会生气呢,是妾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
傅春聆沉着一张白脸,琥珀色的眼珠默默横了她一眼,没出声。
“王爷,你别光看着我不说话呀,怪害怕的。
”孔妙晃着他的衣袖撒娇。
傅春聆表情淡淡的:“你和他倒是谈得来。
”
“他?他是谁?”孔妙装傻充愣。
“气色好了许多啊,”傅春聆凝视着她,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似笑非笑地,“和楼大公子说几句话,倒比喝药还管用。
”
见男人这番作势,孔妙暗暗好笑,原来在吃楼薛淮的醋,她乐不可支,捂着嘴一阵呵呵笑:“只是寻常的聊天罢了,怎么还同妾身闹起别扭来了,往常总说妾身爱吃醋,如今您倒成了个小醋缸。
”
傅春聆听她语气调侃,面上有些挂不住,心情更加不好了,愈发瞧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沉下脸道:“看你方才笑得那个骚劲儿,离开青楼这么久还改不了一身风尘做派!”
孔妙露出无辜的表情:“王爷这是怎么了?难道连这个您也要往歪处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