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玲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凉凉地弯了弯唇:“卖香油的?”
男人个子极高,王全被他的气势压得抬不起头,几乎打起了结巴:“可、可可以拿芝麻换。
”
傅春玲平静看着他,仿佛在看一粒尘埃,薄唇翕动,冷冷道:“本王全买了。
”
王全道:“全、全买了?”
银铃拿着花瓶经过。
傅春聆指一指她手中的花瓶,道:“把油装瓶子里。
”
孔妙疑惑道:“瓶口这么小,怎么装啊?只能用勺子了。
”
傅春聆淡淡道:“那就用勺子。
”
孔妙:“……”
“展云,看着他。
敢漏出来一滴就剁了他的手。
”
“是。
”
几乎是赤裸裸的威胁。
仿佛只要说一个“不”字,就会立刻被挑断手筋。
王全快要哭了。
到了现在,他哪还看不出来,自己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交代完,傅春玲径直往屋子里走去。
孔妙拎起裙子追上去:“王爷,你是不是太欺负人了?王大……王小哥又没惹着你,你干嘛作弄他?”
傅春玲依旧沉默不发,大步走进屋里。
孔妙腮帮子鼓了鼓,喋喋不休:“他快要科考了,你知不知道这对他有多重要?这样拿勺子一点一点装,要装到几时才算完啊?你放他走吧。
”
傅春玲倒了一杯茶,仰头饮尽,带着讥诮的笑:“既知道科考在即,还来撩拨女人,如此不学无术,不考也罢!”
“他不是那样的人。
”孔妙顿了顿,笑道,“要不您看这样行不行,今天先放他一马,待科考过后,再将人提来好好追究,成不成?”
傅春聆道:“这么怕他考不成,你在他身上押宝了,想当状元夫人?”
孔妙凝噎。
傅春聆冷眼旁观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不由有些寒心,枉他生平头一遭哄女人开心,谁料对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早就偷摸找好下家,随时准备着踹了自己。
偏找谁不好,找个卖香油的挑货郎,他傅春聆堂堂一个王爷,哪里就比不上这个穷酸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