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欣喜万分。
他也不知道上什么课,早上一起出门时他说过,但他的事情,张茂绝不会费心思去记忆。
蒋十安在课堂上秒回信息。
张茂才把微信发出去,就看到蒋十安的微信名称变成了“正在输入”,他该是一直盯着手机等待张茂的回复。
这让张茂感到了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舒畅。
“汪新元想来我们家玩?”
张茂对那个“我们家”嗤之以鼻,不过他还是回复:“嗯,他想来打游戏。
”
“凭什么呀,我们都才玩了一丁点,就给他玩?!”
“好的。
”
张茂要关掉微信,蒋十安却又发来了:“好吧好吧,那就周末吧!真是个烦人精。
”
过了不到一秒,补充一句:“我没说你啊,我说汪新元。
”
“不如这样,把你们寝室和我们寝室的都叫来,我可不想让汪新元觉得你对他比别人好,有什么别的意思。
”蒋十安的心眼总是这么小的惊人,哪个正常人会觉得去别人家打个游戏就是有意思呢,真是病的不轻。
张茂差点从鼻腔里喷出冷笑,生生忍住,操纵手指:“他有女朋友。
”
“有女朋友咋了,你那么性感,我以前也喜欢女的呢。
”
蒋十安潜意识中还是把他当做女人,张茂感觉还不错。
但他再懒得看蒋十安的胡言乱语,只对旁边的室友低声说:“你们愿意周末去蒋十安家打游戏吗?”室友们齐齐回头,白文行和汪新元眼里都大放光芒,孙悟空似的,猛烈点头。
翟利本来不想去,有那空去别人家打游戏,他还不如回自己家跟戎泰瑞操屁眼。
他正要回绝,猛然想到自己断断续续的疑惑,表示也要去。
张茂认为寝室里跟他最好的是翟利,他原本以为翟利又不参加寝室集体活动有点沮丧,谁知道翟利也点头。
张茂当即表示:“太好了,那我周末买零食放在蒋十安家。
”
他一连说了几次“蒋十安家”,翟利边心不在焉地听课边全神贯注地想这个词儿。
学校上的这些东西他都自学过,没什么必须听的价值,上课的时间他不是用来玩手机就是发呆想张茂的私事。
一般人叫表哥是怎么叫的,叫大名的概率似乎不高,尤其是同性兄弟姐妹之间。
往上加一个“家”字就更觉得奇怪。
翟利把自己表兄弟的名字带进去,造个句子“我要去某某某家玩”。
简直怪的出奇了。
戎泰瑞总是对他的猜测嗤之以鼻,认为都是他想太多,有这些瞎猜的功夫不如多和他做爱。
想到戎泰瑞,翟利的脸上不由得挂上点笑容,低头给他发微信撩他:“老公干嘛呢,想你了。
”不到一秒,戎泰瑞回复他:“咋了,屁眼痒了,在凳子上蹭蹭别憋坏了,啊。
”
操,翟利差点在同学面前翻出个母0标准妖娆白眼,于是强行把眼珠子闪回去,回上一句:“皮痒了你”便关掉手机。
张茂耽误了好几个晚上自习,今天再不敢去蒋十安家里熬夜,他没等蒋十安来寝室骚扰他,就背着书包跑去了图书馆。
不是他自己犯贱去蒋十安家,纵然他有些宏图大计,可主动跑去那挨操张茂无论如何做不到。
每天都是蒋十安,下了晚课就跑到他的寝室来强行用胳膊箍着他的脖子,演一幅《兄友弟恭图》给他往外拽。
这倒让他想起了高中时候,他住在蒋十安家里,那已经仿佛是遥远的记忆。
那些做着作业蒋十安忽然伸手过来掐他的耳垂和乳头的夜晚,蒋十安家明亮异常的灯火,一叠叠练习题试卷,他写满错题和单词的英语笔记本。
仿佛全部都是上辈子的事情,明明才只过了不到两年而已。
随之远去的还有缥缈的,蒋十安对他莫名的欺辱,虽然因为大学的好生活而逐渐遗忘,可纸团砸在背后,排球击打在下体,被人粗暴地扇巴掌的疼痛永远都在他的皮肤表面声嘶力竭作响。
恨意产生的原因渐渐从张茂的脑袋中流失,只余下凝聚成残酷具象的恨本身。
如果忘记了恨的原因,那么恨着个莫名虚幻的东西,这种情绪还能叫“仇恨”,张茂偶尔如此想。
他从同学聊天群里得知,两年前欺负他最厉害的程磊,再次落榜,只考上一个二本。
程磊家境普通,张茂仿佛隐约记得他父亲身体并不好,有什么肾病之类花钱的慢性病。
那他们这个家庭怕是就此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