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寝室走,也感到了些许的快意,不过原因和蒋十安截然不同罢了。
纵然张茂不怎么见到老畜生让他人生轻松些许,但小畜生的照片却不时要从他的手机里蹦出来。
晚上,他们四个在食堂吃饭,蒋十安忽然发来一排照片,张茂不小心点开,旁边汪新元眼尖地看到了:“这是谁?你儿子啊哈哈哈哈!”明知道他是开玩笑,张茂还是一瞬间心脏漏跳了一拍,他掩饰性地碾碾指尖的筷子,说:“不是啊。
”
“你哪个亲戚的孩子啊?”白文行含着筷子凑过来,八婆地问。
“我表弟。
”张茂继续撒谎。
说完谎他就感到一阵无奈,果然一个谎言需要另一个谎言来圆。
“这孩子,”汪新元捏着油腻腻的下巴和嘴角评论,“长得挺好看,可爱。
”他眯着眼睛端详半天手机屏幕上的孩子,忽然敲着桌子说:“长得贼像你表哥了。
”
“我表哥?”张茂一时没反应过来,话脱口而出才明白过来是说蒋十安,他赶紧点头,“对,是像他。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划了一下,下一张是蒋母抱着孩子,汪新元和白文行立刻不行了:“嗷嗷,女神。
”他俩把张茂的手机抢过去,脑袋挤在一处看:“嗷,女神母性的光辉照耀着我。
”汪新元夸张地把手机抱在自己怀里,抱孩子似的摇。
他又看了一眼才还给张茂,一脸意犹未尽,酸溜溜地说:“凭啥蒋十安可以有这么年轻的妈。
”
汪新元对蒋十安挺有敌意,原因有二,一个是蒋十安是他女神生的,他不舒服;二一个是蒋十安来学校之后,连他女朋友都说蒋十安长得帅,他极其不爽。
不就是个娘们唧唧脸的货,汪新元使劲儿往嘴里塞米饭,斜眼瞧着张茂的侧脸,心想还是他兄弟靠谱点,不娘,正派男人。
不过长得是真跟蒋十安不像一家人。
汪新元悄悄地在脑袋里推算:一般都是儿子像妈,按照蒋十安妈妈的长相,身为姐妹的张茂妈妈也该是个美女,那么由此可推,张茂和蒋十安应该长得差不多才对。
张茂和蒋十安不说天壤之别吧,毕竟人也就俩眼睛一鼻子一嘴巴,但那差别也太大了吧。
汪新元乱七八糟地想着闲事儿,过了许久也没有论断。
他吃饭是最爱边说边喷边吃的,今天一下一言不发,大家都不大适应。
“我吃完了。
”白文行放下筷子。
翟利也吃完了,低头玩手机。
张茂看了孩子的十几张照片儿,早都被恶心的食不下咽,更是不想吃。
汪新元手忙脚乱把垃圾刮进盘子里:“不吃了不吃了。
”
他们四个勾肩搭背往外头晃,迎面来了播音系的几人。
播音系的人明显的很,不论高矮,都瘦得像一根根的面条,面条根上插了个小小的丸子似的脑袋,丸子上画着五官。
那堆挂面插丸子里头一根面较为粗,就是蒋十安了。
蒋十安周围就跟高中时候一样,围了一群男男女女,他才刚来学校几天,就能混到中间的位置,双手插着口袋跟旁边的同学谈笑风生。
“弟弟!”张茂下意识就要往白文行的身后钻,蒋十安老远一声给他叫的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发什么精神病就在食堂这么大叫。
坐在附近的人全都转头看他们,张茂硬着头皮走过去。
蒋十安不过几小时又见到他,立刻笑起来,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弟弟,你吃晚饭啦?”他声音叫的亲热,张茂纵然下定决心要做什么,听到这嗓音也颇为恶心,只好点头:“吃完了。
”
“这是你弟?”蒋十安旁边站着个跟他一样高的男生,只是瘦不少,但脸长得异常英俊,而且相较于蒋十安的阴柔颜色,他的五官大方端正是传闻中的标准主播相。
张茂对着他点头:“你好。
”男生普通话很标准,听不出是哪里人,歪歪头说:“我叫季嘉丰,蒋十安的室友。
”张茂发现他看除了蒋十安之外的任何人都是正面的,要是蒋十安做这么个歪脑袋的动作,他非在心里翻白眼。
“这我弟弟,”蒋十安紧紧搂着张茂给别人介绍他,他的手掌又大又热,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也能感到那种带着不明意味的灼烧,手指肩膀上揉着,“他是计算机系的。
”他说完,肚子发出一串儿叫,一起来的同学都笑。
蒋十安在张茂面前丢了脸,脸色有点差,不过这是大学,没人给他搞众星捧月那一套,更没人会看他的脸色。
蒋十安讪讪放开张茂,同学都走去买饭,张茂寝室的几个人也走到了倒垃圾的地方,他胆大包天地贴着张茂的耳朵,几乎是亲着他说:“想你了。
”
他说完就走,根本不给张茂反应的时间。
张茂抹了抹耳朵抬头看他,蒋十安正倒退着走,放肆的样子也不怕滑倒在地,他见张茂终于肯赏他一眼,举手朝他挥了挥。
一整个晚上,张茂都在挠自己的耳朵,他还以为是被蒋十安呼气那几下难受到现在,完全没想到是翟利在想他。
如果“有人想你的时候耳朵会发红”这个弱智小学生恋爱语录是真的的话。
翟利确实在“想”张茂。
此想非彼想,并非“思念”,而是“思考”、“探究”。
晚饭过后翟利就跟室友们告别,说自己“回家去了”,他慢吞吞走在去公寓的路上,心里思索着各种事情。
从他的身上大约可以印证一句话,所谓“心思多的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