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给舅舅打了个电话,还没拨通就挂了。
太晚了,而且我也没什么话要讲。
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门拍了一下,钝钝地疼了起来。
我有病,病得还不轻。
谎言说得太多,反而开始质疑真相了。
那深埋于心的臆想,只有拼命压抑,才能不在人前显露出扭曲病态的外形来。
我又试着翻了一下衣物,从睡衣口袋里找出了我的小白药片。
我藏了两三片在手心,等樋口端来温水时,把它们混在抗生素里一并吃了。
在看到别人疯狂的偏执情绪时,也要修正一下自己吧。
“星前辈,我冒昧地问一下,太宰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唔?”
樋口酱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了。
突然想起桌子上落下的照片,捡起来时,神情有些恍惚。
“我看前辈总是挂在嘴边,以为是很令人尊敬的长辈,但光看外表,觉得不过如此。
”
照片里的太宰先生正用一种夸张的,狗爬?姿势,表达自己备受打击的心情。
我知道那是他的表演型人格在作怪,但在外人看来,这个动作委实很不体面。
“樋口加入组织的时间不长,不了解这个人也很正常。
”
我微笑了一下,很快收起。
“他很危险。
”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港口Mafia之前流传着一句话:‘对太宰治的敌人来说,最为不幸的一点,就是成为太宰治的敌人。
’”
“啊,那我们岂不是……”樋口慌了,眼神开始闪烁,“芥川前辈……”
“是的,你们接了一个不得了的任务。
”
这绝对是危言耸听。
我绷紧了脸,保持严肃的神情。
“怎么办?任务是我接的,可以中断,但是,得交十四亿违约金……”樋口掰着手指算了一下,泪眼汪汪的,“要卖两个肾……”
噗。
为什么货币单位是肾。
“这么快就考虑洗地的事啊,不愧是我的继任者。
”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意为安抚:“看到你操着这份心,我就放心了,肾的事情,啊呸,兜底的事情,我作为前辈,还可以带你一阵。
”
“啊?”樋口停止了和自己的手指过不去,有些呆滞地抬头看我,“这么看来,星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