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首领弯腰,是想捡爱丽丝丢下的那架加特林,但中途非常不妙的顿了一下,就没捡,转而掏出手术刀对准了这边,微微笑了一下,“我们Mafia一向是用暴力说话,你要试试吗?”
夭寿。
虽然一开始跑上楼来以为会看到两方干架,但真走到要打起来的阶段,我反倒是看不下去了,赶忙过去打圆场:“博士,你该走了。
”
冒犯了首领,就是与港口Mafia全员为敌。
想来博士不至于这么没眼色。
但人与人的想法是不同的。
“可是……你还没有表态……”博士转向我,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剥夺未成年人的自由,这是严重的人权问题!”
见鬼。
我真不想和一个美国人讨论人权与自由,正如他不会想和我讨论武士道和寿司的制作方法一样。
我决定采取折中策略。
“博士,您似乎忽略了一件事,这里是横滨,港口黑手党的地盘。
尽管空间和时间都限制不了您的行动,但您毕竟有所属的组织,而组织与组织之间,有更为复杂的关系。
”
没有人会是自由的。
每一个人,在他有能力有主见到做出一个决定时,都会牵涉到多方的因素。
只有孩童和无所事事的大人,才能享受到有限的自由。
博士张了张口,终是沉默了。
在征得首领的同意后,我决定最后尽到一份地主之谊:“我送您到机场。
”
以免客人中途遭遇不测,要港口Mafia背锅。
生活啊,用墨菲定律简单说,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所以,当我在高架桥站定,对着我翻了个盖又喷吐浓烟和火舌的爱车默哀时,心里没有划过一丝惊讶。
我的四座小奔奔是一辆旧车,速度不快,但很稳,原是红叶姐的专车,红叶姐当上干部后传给了我,我又用它给镜花上过驾驶课,到这一步退休,也算是功德圆满。
才怪!
淡定归淡定,自我开解归自我开解,我当时的感情主要还是悲愤。
就是骤然理解了中原前辈醉酒时的心情:谁特么的炸了老子的爱车,咱一辈子记着!
八十三
我发誓要记他一辈子的人就站在不远处,黑衣翻滚犹如层层波浪,好一朵出黑泥而尽染的黑莲花。
“芥川龙之介!”
我一脚踏上马路牙子,满腔悲愤化作一声濒临破音的怒吼。
刚刚我在车上,目睹了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