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才稍稍放下。
刚走近,车窗就降下来,祝知希笑着伸出半个脑袋,笑着冲他挥手,仿佛刚刚的不舒服已经完全好了。
水已经变温,他看着祝知希一口口喝完。
滞后的感官此时?才慢慢浮上来,傅让夷攥了攥被水汽烫红的指尖。
“谢谢你。
”祝知希的眼尾泛红,眼皮还有些肿,显得他那颗红痣愈发明显,好像晕开了似的。
傅让夷移开视线:“好点了?”
“嗯。
我们?回家吧?”
傅让夷点头?。
一路上祝知希都在和他说话,天南地北的,就是?不提刚刚那些事。
很多?时?候傅让夷都觉得他特别通透,总能一针见血地戳穿伪饰,直指他最软弱的部分。
可祝知希的通透又是?十分仁慈的。
他明明挖到了,看到了,却又轻轻帮他把一切掩盖,然后,用不算太高明的手段转移话题。
“傅让夷你看,这片雪!好标准的六角形啊。
”
离家还剩一个路口,在红绿灯前?,傅让夷看向他指着的雪,最后移开眼神,望向他。
“要是?雪花能被留住就好了……”祝知希自言自语。
听到这句话,傅让夷想?到了过?去他总会反复自我告诫的一句话强求一些不可得的东西,只会让他的人生更痛苦。
“嗯。
”他也轻轻地重复,“要是?……能被留住就好了。
”
还是?没有半点长?进。
从遇到祝知希,对他冷言冷语,半真半假地演戏,半推半就地相处,易感期过?后,自我拉扯,给?自己敲响警铃,却又无法忍住,对他予取予求,为他改变自己,从头?开始学习如何?关心,如何?沟通,再一次、也是?最彻底地袒露自己,完完全全,不剩一丝秘密。
都是?想?留住这个人。
每一次都是?这样。
当他特别想?要某样东西,想?要它属于自己,就会开始出现一种令人恐慌的坏预感,感觉自己即将要失去了。
原来敲响的从来不是?警铃,是?巴浦洛夫手中摇动的响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