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懊恼,后悔不应该在初雪那?晚对他的性格大发抱怨,怪他总生气,怪他总是说难听的话。
可即便如此,傅让夷也只是回答,他是这样长大的。
到今天,祝知希才?知道,他说的“这样”,和自己当初理解的“这样”,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他曾经以为自己很?擅长安慰人,很?能给他人提供情绪价值,很?有?能量,可此时此刻,无力感却深深地束缚了他。
从富可敌国,到囊中羞涩,原来只是一瞬间的事。
“我……”哽了许久,祝知希还是不知说什么,最终选择抱住他,很?用力,特别紧密地抱住了他。
他的手臂圈住傅让夷的后背,手掌向上,隔着衣服紧紧地贴着他的肩胛骨,指尖紧扣。
两颗心撞在一起,他甚至能感觉到那?细微的共振。
过了一会儿,傅让夷也用手臂轻轻地圈住了他的腰。
祝知希忽然说:“我想变成?一只章鱼。
”
这句话很?莫名,很?突兀。
他知道。
傅让夷的轻笑蹭过他耳廓,祝知希的耳朵很?快就热起来。
他以为傅让夷会问?“为什么”。
如果他问?了,祝知希也有?些?不好意思回答。
他只是单纯觉得,一双手臂拿来拥抱远远不够,越多越好。
但傅让夷没问?,他说:“还是算了吧。
”
“为什么?”祝知希问?。
傅让夷没有?正面回答。
他似乎沉思了片刻,说:“你变成?一只灯塔水母吧。
”
好古怪的对话。
“为什么是灯塔水母?”他不死心追问?。
傅让夷顿了一会儿道:“因?为漂亮。
”
“你嫌弃章鱼啊。
”祝知希告诉他,“章鱼的触手可是很?有?力量的。
”
傅让夷没有?言语。
好吧,水母就水母吧,祝知希紧紧地抱着他,心想,他喜欢什么就是什么了,反正水母也有?很?多很?多触手,也可以用来抱他,缠住他。
他好在意,所以在心里,将傅让夷给的答案读了又读。
于是脑中真?的出现了半透明的水母,蘑菇似的,在水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