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只是笑,表情透着狡黠。
过了一会儿,咔哒一声,祝知希解开安全带,用近乎气声的声音对傅让夷说:“我不知道呀。
”
不知道。
傅让夷竟然有些佩服他。
这是多年来面对爱慕者积累的装傻经验?还是他与生俱来的天分。
这样聪明、滑不留手的家伙,究竟是为什么会说出倒计时这种话的?这实在太矛盾了。
根本无法以正常逻辑分析。
某个瞬间,傅让夷甚至真的开始质疑起科学与唯物主义,试着想“假如”。
假如他说的是真的呢?
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傅让夷摸了摸手环,觉得头痛,也懒得再想。
没再说话,他沉默地同祝知希乘坐电梯,上到一楼会客厅,在这里还要面对更多让他头疼的事。
和他不同,这种场合下祝知希简直如鱼得水。
明明是第一次来,他却已然融入其中,和谁都能聊上几句。
相反,每次回到家中,傅让夷多数时间都是回到房间独自度过。
可现在,自己的伴侣在会客厅和父母大聊特聊,他反而成了不自在的那个。
算了,还是别管他了。
这么爱聊,自己聊吧。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刚起身准备离开沙发,一只手就抓过来。
祝知希像是在后脑勺都长了一只眼似的,第一时间发现他要走了。
他扭过脸,抓住傅让夷的手腕,轻声问:“你要去哪儿啊?”
又是这种黏糊糊的语调。
傅让夷瞥了一眼他的手,又看向他:“给你倒点水。
”
“哎呀,这种小事让阿姨做。
”傅母抬手,打算招呼保姆,但傅让夷先开了口。
“算了,他不爱喝白水。
”他还是起身,“我去弄。
”
“有茶啊,特别好的茶,你张叔刚从……”
祝知希笑了一下,刚一开口,就和已经走远的傅让夷撞上。
“我也不……”/“他也不喝茶。
”
他愣了一秒,抬起手,碰了碰鼻尖,又抓了一下头发,最后冲傅母笑了笑,耳朵尖迅速地泛起一小片红晕。
傅母眼神里满是意外:“我第一次看这孩子这样,结了婚还真是不一样了,知道照顾人了。
”
是吗?
祝知希有些怀疑。
应该说是自己的调查问卷法起作用了才对。
但当傅让夷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撒了糖霜和肉桂粉的热巧克力,祝知希却真的懵了。
这并不是问卷信息里的内容,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抬头看向傅让夷。
视线相触,傅让夷冲他挑眉,仿佛在问“不喜欢?”似的。
不。
被押中了才是最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