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的屋子点了灯,明亮又温暖,而纪长烽所处的炉灶间昏暗且阴冷,他望着门缝里透出来的那点光影,仿佛又看到了当初他们新婚当夜,那扇窗户透露出来的暖意。
纪长烽低声骂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是最近有了媳妇太膨胀了是吧,该死,怎么就这么不懂事,这二两肉再控制不住就阉了算了,等把棠棠气跑了就知道有多么后悔了,纪长烽,你活该的,最近太嚣张了!”
他气恼的胸口剧烈喘了几下,感知到虞棠屋内灯忽然闭了,纪长烽一下子站了起来。
这是……上完药了吗。
棠棠没喊他过去,还直接把灯闭了,是不想要他过去睡的意思吗?
自从屋子起火搬到三姑家,纪长烽就一直和虞棠睡一床褥子,这么多个日夜,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老婆的日子,现如今忽地被赶出房门,纪长烽只觉得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愣愣地站在炉灶间,周围一切光亮都没了,只剩下夜色的黑沉。
他一步三回头,甚至都没敢对虞棠说他的被褥也在那屋,带着极强的负罪感,耷拉着头去了东屋。
东屋没烧炕,也没有被褥,炕席都是冷冰冰的,没有西屋的温暖。
秋日本来天气就凉,纪长烽盘腿躺在炕上的时候,不一会儿就觉得通体冰凉。
没有被褥,甚至连枕头都没有,纪长烽只能用自己的胳膊当枕头,蜷缩成一团,尽可能给自己取暖,但身下冷冰冰的炕席让他根本就入不了睡。
纪长烽睡不着,翻来覆去想虞棠,月光明亮,明明是曾经自己住了很长时间的东屋,此刻却完全住不习惯了。
等到后半夜他才好不容易睡着,梦里都呢喃着虞棠的名字,面颊微微泛红,像是被冻着了。
清早,纪长烽很早就醒了,同往常一样提早下地做饭。
起身的那一瞬,他感觉头略微有点晕,等收拾好了一切,纪长烽犹豫着敲门,想着喊虞棠起来吃早饭。
但开门的一瞬间,炕上半个人影都没有。
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虞棠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