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闲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房间的灯没打开过,链子尽头也裹上了绒毛,没办法用火光照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天之后,沈言觉得房间更黑了。
永无?止境的黑暗蚕食着人的神志,沈言刚开始会记着脉搏跳动的次数,七十六次是一分钟,一小时是四千五百六十次,大约每三到五个小时就会有人来看他?,门打开又合上,只能听见声音,没有光。
除了阮知闲,别人不会和他?说话。
不说也认得出来。
三个人的身形、习惯很?好辨认。
瓦伦很?高,肩膀宽,头发短而硬,摸上去有点扎手。
他喜欢把沈言打横抱到身上,让沈言靠在他?胸口?,把人摆弄成小鸟依人的状态后,才心满意足地喂他?吃饭。
他?们是真怕了沈言,任何可能被他?当做出逃工具的东西不让他?接触,甚至剥夺了他?自己动手吃饭的权力。
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打成的糊糊,喂进嘴里?口?感像过分粘稠的粥,没有味道。
瓦伦喂得很?慢,每一口?的分量又很?少,磨磨蹭蹭地这么弄根本填不饱肚子。
沈言急了,一把挥开他?喂过来的勺子,摸索着去找碗的位置,然而还没找到,天旋地转间,整个人被完全按到床上。
瓦伦的手很?大,一只就能扼住他?反扣过来的两条胳膊,另一只按着他?的脑袋,微微施力。
沈言的头陷进柔软的枕头里?,无?法抵抗,不知什么时候会停止、好像会压爆他?脑袋的挤压和窒息,让人本能地恐惧。
沈言却?笑了出来,闷闷的、很?细微的一点动静。
瓦伦以为他?哭了,手一顿,连忙松手把沈言翻回正面?。
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时,恼羞成怒地拽他?起身,压过来,粗暴地舔咬他?的唇。
沈言捧着瓦伦的下巴,像以往每一次同他?的接吻那样?,叫他?老公,说疼,让他?慢些,不要急。
瓦伦一直很?吃这套,就算关系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一肚子恨不得把他?撕碎的恨,仍然被哄得温柔下来,细细地啄吻。
脉搏跳动三千多?次,瓦伦离开。
三个人来的顺序很?固定?,瓦伦之后一定?是法尔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