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条阴暗偏僻,远离人群的阴暗小巷巷口,沈言停下脚步。
小巷子里有几堆还未来得及处理的垃圾,乱七八糟地丢在地上,黑色垃圾袋破掉后渗出来的臭水在地面蜿蜒,一股难闻的气味涌向鼻尖。
法尔森就?躺在这片脏污的垃圾堆中,四肢之中,只剩下一条浸满了血的右腿,其余不翼而飞。
接口处的电弧啪嚓一声跳出,映亮了他被打?得皮肤脱落、下面金属已经扭曲变形的小半张脸。
沈言停顿一秒,快步上前,从垃圾堆里把?法尔森挖出来,抱起他。
很轻的一点重量。
法尔森的眼皮有气无力?地撩起来,看到沈言,开心?道:
“被妈妈抱着就?不痛了。
”
沈言不说话,一边联系岛上的急救人员,一边拆了外骨骼,脱下外套,给法尔森止血。
法尔森的声音渐渐虚弱,他前所未有地安详地注视着沈言,“妈妈,我够爱你吗?”
沈言依旧不言语,撕扯布条在法尔森的腿上用力?打?结。
法尔森不依不饶:“妈妈,我配拥有你所有的爱了吗?爱一爱我吧妈妈,让我独占你全部的爱好吗?”
沈言用剩下的布料塞住他的嘴,面无表情?道:“没见?过哪个快死的还有力?气硬。
法尔森,你真棒,骗到我身上来了?”
法尔森卡了下,旋即腼腆地垂着眼睛,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
“你是故意的。
”沈言掐着他的下巴晃了晃,“下次再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我就?把?你拆成人彘,把?你让你挂在门口当门铃,懂了吗?”
法尔森愣了一下,完好的那半张脸泛着红晕,“懂。
”
又飞快地抬眼看沈言,声音更小了,“妈妈,你好坏,吓到我了。
”
瞧着不像害怕。
像期待。
沈言转移目光,不指望他能真把?自己话听进去。
纠正了那么多遍,不让他叫妈,还是见?缝插针地叫。
烦。
天堂岛上的救护车来的飞快,效率极高地把?法尔森抬了进去,医护人员问沈言要不要围观他们的修补过程,他还可以在此期间给法尔森换一换零部件。
考虑到法尔森至少在善后方面表现的不错,沈言没有拒绝,全程陪在手?术台旁边,当场给他买了价值三百万的新义体。
一个小时?后,百分?之六十五新的法尔森闪亮登场。
或许是察觉到沈言的此刻心?软,今天的法尔森胆子大?了很多,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