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闲的影子笼罩沈言,他依旧在笑,眼底却是一片冷漠的荒原。
“哥,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沈言竖起手指认真数:“一眼就能看穿的单细胞生物,给两顿饭就痛哭流涕感动得无以复加的傻白甜,以及……”
沈言仰头,飞快地亲了他一下,亲得阮知闲瞳孔颤抖,肌肉紧绷。
沈言坐了回去,笑眯眯地继续道:“以及,说几句甜言蜜语就能交出全部的恋爱脑。
”
“对吗?”
阮知闲盯着沈言,起身用手掌缓慢用力地去擦沈言吻过的地方。
“哥说得很对,我不希望哥成为这样的人,如果你是的话……”
阮知闲把手帕揉成一团,随手扔掉,面无表情地看向沈言:“你说,我该怎么办?”
沈言像是没感觉到他语气中的杀意,无所谓道:“你自己都没想明白的事拿来问我?拜托,在那个视角里我可是受害者,我能怎么说?”
想到好玩的,又忍不住笑出声。
“罚我住精装大别墅?罚我吃饱喝足再也体会不到人生酸苦?还是罚我这辈子只能单纯享乐无忧于虑?”沈言喝了口酒,挑衅地瞥了阮知闲一眼,“可以吗?”
阮知闲笑:“如果你想要的只是这些,我现在就能满足你。
”
他绕到沈言身后,搭着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哥,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辛苦,只要你现在点点头,说你需要,十倍百倍的东西我都可以双手奉上。
”
“你很特别,也很懂我,所以我不希望你站在我的对立面,也不想你被我牵连还因此威胁到生命……不值得,我也不忍心。
”
阮知闲居高临下地仔细观察沈言表情,将他每一根汗毛的变化都收入眼底。
他没能从沈言的脸上找到任何畏惧或心动。
什么都没有。
沈言兴致缺缺地垂下眼睛,睫毛在他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和他有些发青的黑眼圈融在了一起。
从斗兽场开始就没好好休息过,提不起精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