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和他出的医院,又怎么从?车上下来回到「云水湾」,周宜宁的大脑太过模糊,根本?记不清过程。
贺之让的那些?话,翻来覆去?在耳畔回响。
和裴京闻为数不多的一年同窗经历,也在眼前如电影镜头般,一帧帧画过。
尽管已经过去?七年,他给自己说的每一句话,神色和语气她都?记得非常清楚。
包括他送自己的那些?东西。
周宜宁坐在沙发里,脑中思绪翻飞,愧疚和心疼交织缠绕。
她以为毕业那天分别,那些?从?她嘴里出来的话字字诛心,肯定会斩断和裴京闻所有的可?能。
完全没想过,这么多年过去?,他从?没放下过对她的在意?。
甚至比七年前,在意?更深。
她又想起?了他送的那双高跟鞋,盒子上刻的字:
裴京闻爱你,至死不渝。
交杂着那天在老宅,他在自己耳畔郑重说:十八岁的裴京闻爱你,二十五岁的裴京闻仍然爱你。
原来站在原地的,一直是裴京闻。
或许她以为的久别重逢,其实是他一直的原地等候。
周宜宁忽然觉得,对上他毫不遮敛的爱,那些?困扰她七年的阶级差异,连问题都?不算。
如果不是她的懦弱和自卑,中间这几千个日夜,或许他们根本?不会错过。
说不出的沉闷缭绕在胸口,周宜宁觉得脑袋晕沉至极,连落地窗外的天色什么时候隐晦下来都?没察觉。
直到门口处传来轻微的响声。
她不想再等了。
这一次,她要亲自把那些?曾经羞于启齿的话,明明白白告诉他。
她要告诉他,她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