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饶有兴致问:“你从哪儿?知道?的啊?”
每个字都说得散漫,气定神闲的,似乎跟聊天一样。
好像并不在意。
周宜宁心口微滞,偏偏耳垂被他有一下没一下摩挲,像有电流穿透心间,异样的触感让她止不住想往后退。
他也不着急,另一只手仍在不急不徐游离,悠闲欣赏着她明明意乱神迷,却极尽克制的样子。
好半晌,周宜宁才睁开那双含情眼?的纠缠,平复了混乱的心虚,低声说:“……那天去医院复查听?到的。
”
呼吸很近,两?人的姿势近乎耳鬓厮磨。
他的手指从耳廓往下移,勾住耳畔垂落的一缕发丝:“嗯,还听?到什么了?”
许是刚才所有的心理防线都被他冲散,她以为的差距,他和他的家里人都表明态度不会介意,周宜宁也多?了和他坦诚的勇气。
组织语言的过程,她的视线再次从他的右耳耳垂擦过,只觉那枚细小的耳钉怎么看怎么扎眼?。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尽管心口再凌乱,她也没了再躲避的道?理。
“你跟温小姐是青梅竹马,所有人眼?里的天作之合,远跨大洋读书,还不忘回国去看她。
”说到这,周宜宁就好不容易克制住的哭腔再次明显起来:“到现在,你还私藏她的照片。
”
末了,她又补充:“大家都知道?。
”
哪知,她略带委屈的腔调一出,裴京闻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淡笑出声:“那你介意我那位传闻里的心上人吗?”
纵使不想承认,但?那双隐隐藏着笑意的黑眸穿透力实在太强,到嘴边的借口硬生生说不出口。
尽管心尖被扯得泛痛,被他盯得手脚不知该往哪儿?安放,周宜宁仍诚实点头:“嗯。
”
没自尊就没自尊吧。
起码说出来,就算显得她多?小气,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
男人眼?中的笑意更深邃了:“想不想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