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他一直在为国家级的科研忙活,周宜宁知?道他已经熬了好几个通宵。
明明很累,仍是?在好不容易得来的休息时间,还要顾忌去接她。
周宜宁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一个词。
拖累。
她好像已经成了他的负担。
好不容易平复的鼻尖,在这一刻溃不成堤。
饶是?紧紧咬着牙关,呜咽声愣是?从唇瓣流出。
怕被他听见自己的哭腔,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周宜宁条件反射般,点了挂断。
她捂着唇瓣,转身拐进身旁的洗手间。
对着镜子,她摘下口罩,露出哭到泛红的脸蛋。
卫生?间不止她一人。
见她站立的身姿不稳,瘦弱的肩头颤抖得不成样子,路过的女孩好心问?:“是?出了什么事吗?要不要帮忙?”
周宜宁捂着唇,摇摇头拒绝:“谢谢。
”
女孩没再多问?,想了想从包里取出一包纸巾,轻手轻脚放在台面?上。
而后,轻手轻脚离开。
手机还在震动,周宜宁却无?暇顾及。
一遍不通,第二?遍再次响起。
对方一直处于无?人接通的状态。
直到第三遍,周宜宁才稍微缓和?了剧烈欺负的情?绪,重新?接通。
“你在哪,”听筒里,熟悉的声线因喘息而不稳,“周宜宁,别隐瞒我。
”
每个字,都沾染了着急。
“……别担心,我没事,”用?力挤出一抹笑,她轻声应:“我在医院,稍后去找你。
”
有片刻的静默。
裴京闻又怎么听不出她的刻意隐瞒。
只是?他很清楚,周宜宁不愿意说的,他如果一直追问?,只会让她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