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认出她了。
周宜宁有些欲哭无泪,后?悔刚才怎么就在?车上选择隐瞒他了呢。
如果知道他会出现?在?随州市院,她肯定不会费尽心思隐瞒伤到脚这?事儿。
毕竟他还是骨科医生。
看他被这?些医学大佬簇拥的架势,万一一会儿检查遇到他,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躲着他啊?
至于他会怎么跟她“算账”,她不敢往下想。
离得?很近,注意到她的脖颈越来越红,梁景白赶忙蹲下身?问:“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脚疼?”
他的声音很轻,仅两个?人可以听见,但那群医生从她身?边路过,距离不超过三十厘米。
以裴京闻敏锐的洞察力,自然没?有错过。
周宜宁只觉那道视线的侵略感又加重了些。
“没?事,不疼的,”她尽量保持声线的平静,朝梁景白挤出一抹笑,“我们先进去吧。
”
不用刻意去看裴京闻的反应,从眼神的低沉就能判断出来,他生气?了。
现?在?并没?有解释的机会,周宜宁只能硬着头皮当看不见他。
候诊区的空间有些狭窄,排队等候的病患堆满了前往诊室的通道,梁景白询问:“姐姐,要不我背你过去?”
瞬间,那道本就晦暗的视线又变得?幽深。
知道他出于好心,周宜宁第一反应拒绝:“没?事,不用麻烦你的。
”
许溪找到证件刚过来,听见两人的对话,不禁附和梁景白说:“宁姐姐你都这?样就别逞强了,小?白个?高劲大好用,背你肯定没?问题。
”
这?是裴京闻第二次听到这?几个?形容词。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微敛,薄唇牵起,却显得?冷戾。
“你是不是怕姐夫知道吃醋啊?”见她脸上写满迟疑,许溪一脸理直气?壮,“宽容可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再说你只是找了个?帅弟弟背你而已,又没?犯什么错。
”
许溪不知道自己口中的“姐夫”,好巧不巧就站在?她们不远处的位置。
周宜宁心头一跳,以免引起更深的误会,慌不迭打?断这?越扯越危险的话题,“提他干嘛呀,是我可以自己过去。
”
敏锐捕捉到“而已”两个?字,裴京闻动作?微顿,敛在?口罩里?的神色变得?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