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想梦。
梦里不止有男人?和她的唇齿厮磨,还有少年将她抱坐在单杠上的呼吸缠绕。
就?跟景色切换的镜头那样,眼前?的画面,又被毕业后一连串的打击覆盖。
有外婆生病住院,交不起医药费,正?巧听到裴京闻要为她放弃去国外……
哪怕时过境迁,哪怕在虚幻的梦境中重复上演,但那股密密麻麻的刺痛,仍旧闷头占据她所有的感知。
而这次,这样的疼痛并没持续多久。
眼前?是裴京闻重逢后一次次对她的守护。
画面最后定格在今晚的车里面。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脚踝什么时候擦伤,甚至痛觉都没有,却被裴京闻一眼注意到。
那双天生用来握手术刀的双手,动作无比柔缓,替她脱掉鞋子。
极致的耐心和细致。
就?像最好的药,能治愈她所有的忐忑不安。
时间往后倒退,停在毕业那天的暴雨。
在梦里,规规矩矩活了十几年的她,第一次不计后果做了一件出格的事。
她并未选择推开他。
而是很自私的,心平气和当了他的“拖累”。
那晚,无人?的楼梯拐角,倾盆如墨的暴雨,伴随少年极重的喘息声?。
在裴京闻问她答案时,忍耐羞涩,轻轻拥住他劲瘦的腰身?。
下一个呼吸的空档。
铺天盖地的吻,席卷她仅剩不多的感知。
许是少年的气息太过熟悉,似乎与?某个画面重叠,周宜宁猛地睁开眼。
天光大亮,她坐在床铺里,昨晚在车里的荒唐仍没散去。
难怪她能在梦里她圆了七年前?的遗憾。
羞赧遍布全?身?的每个细胞,周宜宁懊恼垂眸,缩进被子里,忽然有些后悔昨天的冲动。
她又没喝酒,怎么就?那样不矜持,给裴京闻说?了那样的话。
万一裴京闻没答应,以?后还怎么面对那张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