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屈了下,到口的话只好改成了声淡漠威仪的:“嗯。
”
江浙富庶,当地官既然有心讨好,这点面子总要给的。
陆清则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旁边看到全程的侍卫看得心惊胆战,望着陆清则的目光又多了三分敬畏。
临安知府话说完了,很有眼色地不再在这两位面前晃悠,带着人回去。
附近的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躲在屋后投来纷乱的视线,陆清则担心有原身的什么熟人又上来认亲,扒拉了一下宁倦:“外头这么晒,进去吧。
”
话罢先走进了祖宅里。
祖宅并不大,上头的片瓦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漏雨,院子里也乱糟糟的,杂草丛生,唯有天井下干净些。
看得出虽有人住着,但并不上心打理。
几个侍卫跟随着鱼贯而入,仔细检查了下各个屋子,确认没什么危险,才请俩人到了后头供奉灵牌的灵堂。
灵堂也不知道多久没上香了,门一开,灰尘扑出来,在阳光下经久不散。
宁倦怕陆清则呛到,皱着眉拉住他往后退了退,伸手挡着陆清则的口鼻,吩咐道:“进去打扫一下。
”
几个侍卫得令,蒙上布巾,任劳任怨地进去吭哧吭哧打扫。
陆清则哭笑不得:“隔着这么远呢,还不放开?”
说话时,嘴唇无意间擦过宁倦的手心。
少年心口猛地一跳,说不清的痒意从手心里蔓延到全身,些微的刺激感,让血液奔流的速度都加快了些。
宁倦的呼吸沉了沉,扭头看他。
陆清则清瘦,脸也小,进了宅子耐不住戴着面具不适,就摘下了面具,此时半张脸都被他的手遮着,只露出双明亮温和的眼,微微睁大看着他。
这让宁倦产生了几分掌控着他的错觉。
但那种滋味又实在令人迷恋。
他停顿了片晌,耐住心头的痒意,将手放下,掩藏住眼底的炙热。
不能急。
老师身子太弱,若是被他吓到怎么办?
他得一点点地让陆清则接受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灵堂的蒲团实在打理不干净,侍卫脱了外袍,铺在脏兮兮的蒲团上,又点上带来的香烛,一番折腾过后,总算有了灵堂的样子。
桌上供奉着的灵牌并不多。
陆清则看着那些陌生的名字,也不知道谁是谁,安安静静地接过线香,代替原身,恭恭敬敬地磕了头。
宁倦天潢贵胄,值得他下跪祭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