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易碎物品,生怕不小心扯疼了陆清则。
陆清则没那些被伺候的臭毛病,只要不是病到动不了手指,都是自己收拾自己的,纠结了会儿,从一开始的别扭到坦然,慢慢地生出股由衷的欣慰来,越琢磨越美滋滋。
儿子养得好啊,都知道给他洗头发了。
换他以前班里那群小鬼头,这会儿还忙着叛逆和家长吵架呢,哪儿知道要孝顺长辈?
宁倦轻轻梳洗好陆清则的头发,垂下眼眸,握了握手中柔软浓密的头发,略微收紧了五指。
像是想要将这个人也一并握进手心里。
陆清则毫无所觉,语气揶揄地夸奖了一句:“陛下伺候得不错啊。
”
宁倦嘴角勾了勾:“老师喜欢吗?”
“还行吧,”陆清则嗓音发哑,语气懒洋洋的,“下次光临。
”
还能有下次?
宁倦略感惊喜,满意地放下陆清则的头发,乖乖地退到了屏风后:“老师有事就叫我。
”
陆清则大致擦洗了一遍,也没洗多久,眼前就已经开始发黑,呼吸也有些急促,只得赶紧走出浴桶,头昏脑涨地擦干换上干净衣裳。
换好衣裳,浑身清爽,才感觉真正地活过来了。
往外瞅了眼,没听到宁倦的动静,陆清则扶着桌子缓了会儿,擦着头发绕到屏风后,疑惑地叫:“果果?”
却看到少年一手支在椅子的扶手上,手背抵着额角,长睫闭合着,呼吸均匀。
竟然就这么坐着睡过去了。
这段时间熬下来,就算少年人精力旺盛,身体也撑不住了,下眼睑上的青黑明显。
陆清则怔了怔,心疼中夹杂着几分无奈,没有立刻吵醒他,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拜托守在门外的侍卫来搬走东西,动作轻些。
听到进进出出的细微动静,宁倦的眼皮动了动。
陆清则示意长顺来帮忙搭把手,两人合力把宁倦挪去旁边的榻上,陆清则顺便哄了声:“没事,继续睡。
”
本来挣扎着想睁开眼的少年天子拧着眉,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后,还真就平静下来了,由着陆清则帮他脱去外衣鞋袜,踏踏实实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