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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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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清则气得闭着眼,好半晌没能缓过来,等到被放到床上时,才抓着宁倦的领子,嗓音沙哑得不行,恼怒道:“你作什么死!不怕染疫吗!” 如果是寻常风寒,他躺几天,喝点药便好了,左右他也习惯了。

     但如果是染疫了,再不幸地传染给了宁倦呢! “那又如何。

    ”宁倦红着眼瞪着他,冷冷回了一嘴。

     陆清则给他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时间感觉自己活像回光返照了,甚至有力气骂人了:“回来时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不要把自己置入险境,你是大齐的皇帝……” “我在你面前就只是大齐的皇帝吗?”宁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陆清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听到林溪染疫,传染了于流?h的那一瞬间,他都要吓疯了。

     陆清则却听不清了。

     那一丝愤怒把他最后一点力气也燃烧殆尽了。

     他眼睫阖着,眉尖深蹙,额上覆着层薄薄的汗,颧骨上泛着不正常的病态红,唇瓣却苍白而干涸,整个人的生机都衰弱了下去,仿佛一朵枝头行将枯萎的海棠花。

     宁倦顿然收了声,心尖一抽一抽地缩着,疼得厉害。

     分明回来时还好好的。

     他看着陆清则,发了几瞬呆,倏地扭头看向外面,厉声道:“药呢?!” 听到屋内的声音,长顺心惊胆战地跑到窗边:“药在厨房煎着,马上送过来了!陛下,您、您要不出来吧,一会儿奴婢来给陆大人喂……” 屋内却没声儿了。

     显然是压根儿没把这话听进去。

     屋外一群人面面相觑,心里焦急,却很清楚――平时就只有陆大人能劝动陛下,陛下也只听陆大人的话。

     现在连帝师大人本人的话也不管用了,他们说什么都没用。

     外界的一切似乎都远去了。

     宁倦打湿了帕子,心无旁骛地给陆清则擦了额上的汗。

     他出了很多汗,发丝也微微被浸湿,乌黑的发凌乱地沾在雪白的脸颊上,强烈的对比看得人惊心动魄。

     宁倦垂下的目光滑到陆清则干燥的唇瓣上。

     平时老师总是姿态松懒,说话时带着笃定的从容,浓睫一眨,便满眼笑意,时时爱捧着杯热茶,薄红的唇被浸得湿润如花瓣。

     现在却一副病态的苍白。

     他的指尖按在陆清则眼角的泪痣上,慢慢下移,感受着指下肌肤的滑腻滚烫,直到他不曾敢触碰过的唇瓣边,顿了顿后,指尖按了下去。

     是一种枯萎的柔软。

     从小到大,宁倦经常看到陆清则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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