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里好似都在泛着微微的疼,浑身像被关在蒸笼里,喘息间,热气仿佛从五脏六腑里溢了出来,连呼吸都是滚烫的。
因为意识模糊了许久,陆清则甚至没能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在生病,恍恍惚惚地以为是屋内太热。
直到渴得喉咙发痛,想去倒杯茶,却在翻身下床时脚一软,摔在地上后,他蒙昧的意识才恢复了几分,迟钝地冒出两个字:不妙。
这个症状,像是发烧。
也像是……
陆清则心底陡然一沉,倒了杯温温的茶水,灌进喉咙里,温热的茶水淌过喉咙,带来几分清明。
他飞快思索起来。
来到江右后,他对自己身体的抵抗能力一直很有数,除了蒙着布巾,隔着一段距离见过灵山寺的灾民,再未主动接近过任何病患。
这场疫病应该不是空气传播的瘟疫,否则不止灵山寺,整个江右都早该沦陷了。
但不可不防。
陆清则轻吸了口气,攒了点力气,清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底气足一些:“外面的兄弟,劳烦帮我把陈小刀叫过来。
”
窗?ū磺崆崆昧艘幌拢?代表守在外面的暗卫听了令。
陆清则的喘息有些沉重,闭了闭眼,摸出手帕,捂住口鼻。
总之,最好先不要惊动宁倦。
上次差点弄伤他,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那小崽子,遇到这种事,恐怕不会比陈小刀冷静。
就在陈小刀被叫起来,揉着眼睛,嘟嘟囔囔跑去陆清则的院子时。
还在书房处理公务的宁倦忽然眼皮一跳,陡然生出一股焦躁的心慌不安。
与此同时,郑??旋风似的跨进屋里:“陛下,人逮到了!方才丢进牢里拷问了一番。
”
宁倦头也没抬地“嗯”了声。
“这伙山贼的领头大当家名为韦献,行刺您与陆大人的小孩儿是他收养的养子。
韦献称自己从前受潘敬民指示,专劫官道,当初郁书荣等人联名上报朝廷,信件便是被韦献所劫。
因潘敬民被抓,见到今晚的乱象后,韦献以为是来抓自己的,恐慌之下,推出了养子刺杀陛下,意图引起混乱,趁机逃走。
”
宁倦:“潘敬民呢。
”
“臣提审过了,潘敬民的确认识韦献,但拒不承认有指示韦献劫道的行为。
韦献山寨里有一半以上的贼子,有知情者,也有不知情的。
”郑??顿了顿,低声问,“陛下,怎么处理?”
宁倦的指尖点了点桌案,正要开口,长顺忽然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陛下,陛下,出大事了!”
看他慌慌张张的,宁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