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拦着唐盈盈,“唐律,你这样说话可不对,咱们不要有偏见,我们要用证据说话。
”
唐盈盈扭过头去,“我现在也是在恳求帮我们去找证据啊。
”
彭检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皮,又用手指抠了抠耳朵,不耐烦地对唐盈盈说,“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我正在想要怎么去把于海的账户监控起来,我们院里的技术不如经侦的人。
经侦那边整天案子多到起飞,忽悠他们可不是不容易。
”
唐盈盈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王律师则忍俊不禁,在一旁连忙提醒道:“彭检,注意言辞、注意形象。
”
彭检白了二人一眼,想了想,又问道:“我争取今天把手续办好,让经侦那边派两个骨干,盯住钱鹏的交易户头。
你们也想想,补侦是需要时间的,这条线即使是清晰的,搞不好也是要在国外兜上一圈,你们要不要向法院申请延期审理?”
唐盈盈想了想,很是犹豫地说:“说实话,我有些担心,怕打草惊蛇,一旦二审的流程有变化而被于海察觉到的话,我怕他会把那笔钱藏得更深。
”
三人又是一阵沉默。
彭检抬头看了一眼日历,算了算时间,“那我们就这边先继续按程序走,那边调查火力全开,希望能在开庭前有所收获吧。
”
他说完,用红色的铅笔在开庭日期上划了一个圈,唐盈盈数了数,还有5天。
唐盈盈在办公室里睡得腰酸背痛,林小云在新加坡的套房里睡得倒是香甜。
除了每天的早餐里的生鸡蛋加咖啡土司,会令她的胃无比怀念国内的小笼包、酸辣汤、豆浆油条、烧麦菜包。
别的事情似乎在这几天无所事事的消磨中,都已经被接受了。
林小云洗漱完,迷迷糊糊地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却赫然发现黄循正穿戴整齐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把镊子,一张一张地正在翻看今天的报纸。
林小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慌里慌张地将周围打量了一遍,之前小黄总留在屋里负责监视和照顾的几个人都不见了,换上了几张新面孔,正一言不发地站在黄循身后,像一尊尊拱卫天神的卫士。
林小云舌头有些打结,脑子也不会转了,她安静地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黄循终于翻完了报纸,头也没抬地瓮声说道,“今天我们换个地方吃早餐。
”
“可以吗,去哪?”林小云的起床气彻底清醒了,这还不明白么。
在她睡觉的时候,已经换天了。
黄循的人换掉了小黄总的人,接管了这间屋子的主动权。
老头站在那里,气定神闲,又恢复了从前不可一世的气度。
黄循瞥了她一眼,觉得好笑似地说:“林律师,你该不会真觉得我这辈子就走不出这扇门了吧?”
林小云连连摇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黄循没有回答她,只缓缓地说,“春秋时候,有个霸主叫齐桓公。
年纪大了被儿子关在高墙里面,活活饿死,直到身上的蛆都爬出来了,才被人发现。
有这样的历史写在前面,我还能让它在我家发生一遍么?”
林小云又拼命摇头。
黄循有些惋惜地说,“过敏问题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年纪越大越厉害,也没法子根治。
可既然这是本人的一大弱点,那我就要把它练成最后一道防线。
我早就设下了一套危机处理办法,一旦我入院,这套程序就会被启动,Lee会封冻JW的所有资金和决策,我的基金会将接管我的个人证件,同时全力搜寻我的下落。
总算这群笨蛋没有太蠢,在我老死之前找到了这里。
你明白了么?”
林小云拼命点头,又摇了两下头。